曹青瑜八卦道:“……比如说?”
朱成宣低声?道:“比如说王家本来已?经送你?姨母的?女儿去?了江南,却在半道上被逃往北狄的?朱长庸给劫走了。”
她姨母的?女儿,那不就是顶替过自己的?身份的?曹芳菲么。
曹青瑜不可?置信道:“这两人,还真是解不开的?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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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庸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六日后抵达了幽州。
曹芳菲一路上大多时候都在昏睡,其余时候也病恹恹的?看起来像是得了重病一般。
朱长庸原本打算在幽州临安城修整些时候,却遭到鹰一极力反对,几十年的?细作生涯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鹰一让人置办了马车,给曹芳菲买了一些药材,乔装打扮过后便?又连夜离开临安,披星戴月地赶往桐梓关。
桐梓关最早还是前朝的?时候由曹家带头捐款所建,十八年前却不幸落入北狄人之手。
此事于幽州百姓而言,就犹如恶犬蹲在自家大门口,叫人担惊受怕不说,更是奇耻大辱!
桐梓关守将名为葛布达。巴图,乃北狄大汗赤格尔。巴图的?堂弟,勇武不凡却又刚愎自用,最是看不上鹰一这等鼠辈,在他看来只有通过弯刀和弓箭征服敌人,才是真正的?草原好?汉,细作刺客之流终究上不得台面。
对于鹰一带回来的?消息,葛布达。巴图听完并不以为意,大旻与北狄近几年来大小摩擦不断,巴图更是每年都要与幽州铁骑打上一两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鹰一自小对危机就非常敏锐,似葛布达。巴图这样的?莽汉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力挽狂澜之人,还是趁早溜吧。
只是朱长庸这边却出了意外?,喝了药跟米粥的?曹芳菲终于有了力气,正拔下头上的?紫金发簪抵着脖子?,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朱长庸放了自己。
朱长庸双色眼眸此时晦暗不明,只看着她阴森道:“长公主?府上,你?从树上落了下来,是我接住了你?,你?后来说要谢我,我选你?作谢礼可?好?,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
曹芳菲气急,否认道:“胡说,是你?自己突然出现的?!”
曹芳菲只想?嫁给身为大旻郡王的?朱长庸,却不想?跟着他去?北狄草原上,过流浪放牧的?生活。
朱长庸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曹芳菲歪头躲开。
朱长庸表情落寞道:“我因这双眸双色,幼时被祖母嫌弃,宫人奴婢也肆意欺压,长大出府后京城众人更是避我如蛇蝎,你?那日夸我眼睛好?看,我以为总算是遇到了知音,却原来还是一样么?”
俊美的?混血帅哥对着自己露出这般委屈神情,曹芳菲一时又忘记了被劫持路上吃过的?苦,心软道:“你?别?这样,每个人都无法选择出身和长相,这又不是你?的?错。”
朱长庸眼神明亮几分,看着曹芳菲的?眼神充满期待,仿佛是活在地狱的?人终于等到了救赎,曹芳菲心里?莫名有些愉悦。
等在门外?的?鹰一见此情形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一个个的?要么没脑子?,要么脑子?有病!
鹰一从衣袖里?翻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撒了一些在衣袖上,推开门不等曹芳菲反应过来,便?捂住她的?口鼻,将人又继续弄晕。
朱长庸:“……”
朱长庸脸上的?深情消失得一干二?净,皱眉道:“可?是桐梓关有什?么变故?”
鹰一回道:“目前没有,不过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鹰一的?直觉果然很敏锐,桐梓关的?防御布置早在十日之前,就已?经被韩令和所率领的?军情司给刺探得明明白白,就连朱长庸等人的?行踪,也瞒不过军情司的?耳目。
不得不说,成立了只有二?十年左右的?北狄秃鹰,在成立了一百多年的?大旻第一军情司面前,真就只是个渣渣!
朱长庸他们离开桐梓关不到十里?地的?时候,雄伟的?巨石关隘里?就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喊杀声?只持续不到半个时辰,主?楼上象征草原雄鹰的?旗帜就轰然倒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黑底绣着金色麒麟的?旗帜。
这是幽州铁骑的?帅旗,正是这面旗帜曾威慑了北狄百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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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铁骑统帅曹信业亲手将北狄的?雄鹰旗掷于烈火中,仿佛如此便?能焚烧掉十几年前的?屈辱。
韩令和所率领的?军情司如今归于曹信业麾下,听候其调遣的?同时,也保留一部分独立性?,算是从暗处正式走向了台前。
军情司往后该何去?何从,全看这次任务完成得如何。
韩令和以及军情司十二?队兄弟都非常重视,他们也同样用惊人又高效的?情报刺探手段证明了,军情司从来就不是躲在暗处的?苟且之辈!
韩令和对未来大舅哥十分敬重,恭敬回禀道:“葛布达。巴图以及其残部皆伏诛,鹰一与安顺郡王一行已?经逃往北狄,且与安顺郡王一同离开的?,还有王氏女。”
王氏女冒充了曹信业十几年的?妹妹,也不知这兄妹情是否还剩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