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根自知理亏,上前劝道:“朋友,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讲,好好讲嘛……”
“没什么好讲的!”狄庆槐居然还火上了,呼地站起来,“各做各的生意,碍着谁了?我们有自己的进货渠道,拿的批价就是这么低,有本事你们自己弄便宜货去!”
一位穿花格衬衫的老板说:“行有行规,家有家法,就是做游戏,也得讲个游戏规则嘛!你懂不懂商业道?德?”
“这帮‘江北佬’懂什么规矩?”胖老板出言不逊了,“一看就是垃?圾瘪三!”
狄庆槐气坏了,一把揪住了胖老板的衣领:“你敢骂人?!”
老板们一拥而上:“揍这个瘪三!揍这个赤佬!”
众人拉扯起来,有劝架的,也有袖手旁观的;正闹得不可开交,何老板的手下“皮子”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皮子”一脸凶相,吼道:“怎么,想打架吗?”说着手就往怀里伸,一副要拔刀弄枪的样子。众老板一见来者不善,都松了手,纷纷向他诉起苦来。
原来,还是炳根比一味蛮干的狄庆槐要有头脑些,他趁庆槐跟他们驳上火的时候,就悄悄用手?机给何四元通了话,让他火派人来增援呢。
“皮子”他们一下就镇住了这伙闹?事的。玉贞平静下来时,顿觉双?腿?间冰凉凉、湿?漉?漉的很难受,于是瞅空下楼溜进了卫生间。她将那尿臊烘烘的粉色裤头脱?下来,扔进了卫生桶,放水洗净下?身,感觉一下清爽了许多。她裙摆一放,便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楼上那场纠纷此时已经平息,那伙倒霉蛋无趣地自个儿溜了。晚饭时炳根做东,邀请“皮子”和他带来的那帮人去了一家饭馆,摆下满桌酒菜款待他们。
狄庆槐今天心情真舒坦,不停地举杯向“皮子”敬酒,“皮子”也是好酒量,一杯接一杯地跟他干,还将瘦胸?脯拍得山响:“今后谁要再来捣蛋,打个电?话,阿拉随叫随到!”
炳根却胆怯地说:“最好还是别闹出乱子。和气生财嘛,事情闹大了,生意做不成,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是。”皮子收了把式,点头道,“炳根,这货蛮好卖吧?”
炳根连连点头:“好卖,太好卖了!”
“还想不想要?”
这时狄庆槐插话道:“这个价位的货,你们还有?”
“当然还有。”
炳根用眼睛问狄庆槐。狄庆槐端起酒杯思考着,什么也没说。皮子就故意激他:
“害怕了是不是?那就算了吧。这么低的价还愁没人要?你们对面那几家店子,随便给哪一家,他们不争得打架才怪呢。”
“谁也别给,”狄庆槐咚地放下酒杯,“我们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皮子”却拿起了架子:“我是随便说说,你们真要,这事我一个做不了主。”
“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卦了?”玉贞噘?着嘴插话道。
“皮子”说:“就算再给,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价位了。”
狄庆槐瞪着他:“你说多少?”
“都是朋友,好说,”“皮子”伸出两根手指头晃晃;“这样吧,只加两个点子就行了。”
狄庆槐摆手道:“那不行!还是原先那个价,我们才要。”
“这,我可真的做不了主了。”“皮子”说,“一会儿我回去跟何老板商量一下。”
狄庆槐便在一张纸上写下了电?话号码,递给皮子:“我等你回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皮子”心中暗喜,连忙收了纸条,点头道:“好,说好了我就给你回信儿。”
这餐酒饭吃得皆大欢喜,天很晚了才散去。狄庆槐一回到自己的新居,就倒在床?上,累得真有些腰酸背疼的。玉贞心疼他,没顾得洗把脸擦擦身?子,赶紧就过来替他揉肩捶背。狄庆槐带着几分醉意,还在回忆着白天那精彩的一幕,连声叫好:
“痛快,生意就要这样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真是痛快!”
玉贞却心有余陲地说:“庆槐,我看还是不要太高兴了……”
狄庆槐大大咧咧地捏?捏她的屁?股蛋:“怎么不能高兴?做生意只要看准了就下手,不会有什么大闪失的。”
“生意场上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妙;弄得不好,哪天又让人家套住呢。”
“得了,你不要扫兴了好不好!”狄庆槐说着,那只手顺势就伸进了她的裙子里,一摸就吓一跳,“哟,你啥时候当上‘空?军司令’了?”
玉贞捶了他一拳,笑而不答,狄庆槐于是干脆撩?起那裙子,着迷地往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