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之后,乔意欢难以置信的看着模糊的那道身影,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从前殿下是最相信自已的人,无论自已说什么他都不会怀疑不会不信。便是一直跟在自已身边的筱莹说的话,殿下也是相信的。
可如今,毫不犹豫的否认,她觉得殿下有些陌生了。
陌生的她快要不认识了。
乔意欢攥紧拳头努力平复好心情,“殿下,是不信吗?”
隐藏不住的哽咽与委屈,鹤知羽听出来了,语气似有无奈的放低了几分。
“你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她纵使骄纵任性,但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乔意欢在鹤知羽面前从来都是温柔解意的人,即便受了委屈也只会往肚子里咽,不想让人为了自已出头,宁愿委曲求全。
可眼下,积攒许久的幽怨与委屈再难往肚子里咽。
泪意模糊了视线,乔意欢却生生忍住没有哭出声,不想在自已受了天大委屈的时候更可怜。
她倔强的紧咬着下唇,感觉到疼痛才一字一句问道:“殿下当真了解她吗?殿下当真知晓她的真性情是怎样的吗?”
鹤知羽微微有些错愕,“孤自然了解她。”
乔意欢忽然笑了出来,笑声带着讽刺与嘲弄,似乎是在嘲笑自已此刻是多么可笑。
从前心底里对于乔挽颜这个妹妹一丁点都没放在心里,因为殿下从前给足了自已安全感。
她清楚明白,殿下生平最讨厌那些心思恶毒满腹心机之人。所以即便乔挽颜再怎么欺负自已,再怎么打扰自已和殿下独处,她都不曾真的放在心里。
因为乔挽颜越是这样,殿下便越厌恶她。
可如今,殿下说了解她?!
可笑,当真是可笑!
“我在府中素来地位低下,连一个下人都敢踩在我的头上给我脸色看。这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乔挽颜曾经发过话,谁对我好便是和她作对,所以我在自已的家里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恣意快活。”
乔意欢的声音极为平静,但语气之中满是心酸委屈与不甘。
“乔挽颜娇纵任性更是毫无底线,我是她的长姐,她却不顾长幼尊卑随意打我。父亲母亲偏心于她,即便知晓了也装作不知道从来不肯教训她。”
“殿下从前与我说过,最讨厌满腹心机的卑劣之人。她为了让殿下多看看她假意与我交好接近殿下,殿下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乔挽颜就在屏风后面,听着乔意欢歇斯底里的话觉得乔意欢当真是疯了。
若是没疯,岂会说出如此幽怨之言?
蠢得离谱。
这个时候,乔意欢装可怜将自已满腔委屈诉说出来才是对的,这样还能得到殿下的怜悯与不忍。
而不是口口声声去怨恨殿下眼光有问题,指责殿下被自已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