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一个紫红的皮袋,悄悄地打开灵柩,将烈烟石的尸身拖入袋中,又将棺盖封好,大声喝道:“小子,给你便是!”将木棺陡然朝左下方的冰川急掷而去。
拓拔野方欲冲去接夺,心中一凛,已明其意,灵光霍闪,索性将计就计,当下假意驭兽俯冲,全速朝那灵柩掠去,越过那巍巍雪峰时,趁他瞧不见自己,立即时取出隐身纱,照在乘黄身上,急念隐身诀,重又冲天飞起。
李衎只道他已上当,哈哈大笑,转向北折,朝那云海翻腾的冰山飞去。
拓拔野隐身全速超掠,越追越近,相距二十余丈时,李衎感应到斜后方那迅猛风声,立知不妙,怒笑道:“小子找死!”蓦地反身挥拳,赤光暴舞,紫火光锤风雷激啸,朝他迎面撞到。
拓拔野早有所备,翻身飞旋,天元逆刃银光如涡旋滚卷,轰然破入光锤中心,光浪炸舞。
李衎挡了烈炎的那记太乙火真斩,经脉业已灼伤,再与拓拔野这般硬碰硬地抵撞真气,哪里还能挨住?闷哼一声,气兵迸散,喉中腥甜翻涌,险些从“风彘”上仰面摔下,心中大骇。
在密牢中囚禁百余年,不惜代价,苦修真气,只道脱身后便可先杀赤飚怒,再杀赤松子,报仇雪恨,没想到出来不过两日,大仇未报,竟险些栽在两个黄毛小儿手里,心中惊怒无以言述。
但他狡黠多变,极能忍辱负重,眼见不敌,立即骑兽疾冲而下,念诀施遁,“轰”的一声,气浪炸舞,漫天赤雾滚滚,恶臭难当。
拓拔野微微一晃,双目奇酸,泪水直流,等到屏息疾冲而下,火目凝神再望时,四周冰山参差,影影绰绰,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功亏一篑,又惊又恼,忽然想起他先前冲出火族军阵时,曾扬言七月初七,让烈炎提者赤松子的人头,到天帝山与他交换灵柩。
心中一动,想起一路行来,已至西荒雪山,天帝山就在附近。天帝山是神帝御苑,无人胆敢妄入,这厮倒果然是胆大包天。他既已布下计划,应当不会临时改变,多半还是将八郡主木棺藏到了神帝山上。
当下再不迟疑,辨寻方位,按照《大荒经》所示,朝天帝山方向飞去。
过不片刻,下方云海茫茫,雪峰参差,被阳光照耀,更显壮丽多姿,宛如海上仙山。透过云雾,凝神俯瞰,峡谷幽深,冰川浩渺,宛如天河凝固。在东侧山顶,隐隐可见玉宇琼楼,宛如冰雪雕砌,规模虽不宏大,但依山伴崖,气势巍峨,宛如天宫。当是神帝苑无疑。
在那宫宇上空,数十只雪鹫尖啼盘旋。俯冲飞舞。
拓拔野一凛,雪鹫是食腐之鸟,对于尸味最为敏感,想必那就是李衎掩盖灵柩的所在了!
当下斜握天元逆刃,骑着乘黄疾冲而下。云雾离合,寒风呼啸,山崖陷峰历历可见。那宫宇墙院之中,青松如盖,厚雪堆积,玉石阶上低头坐着一人,被松枝所挡,瞧得不甚分明。
乘黄长嘶,疾冲而下,他正想大喝,那人闻听响声,从阶上跃起,笑颜如花,抬头叫道:“你回来啦!”
拓拔野胸口如撞,天旋地转,喜悦、惊讶、难过、愧疚……如潮水似的扼住了他的喉咙,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阳光照在她的俏脸上,笑容登时凝结,怔怔地凝望着他,妙目泪水盈盈,背喜交织。过了许久,风吹衣舞,冰雪簌簌,长睫一颤,泪珠顺着脸颊倏然滑落,冷冷地道:“龙神陛下,别来无恙?”
第十六章 爱恨情仇(1)
霞光冲舞,气浪如潮,被那太乙真火刀遥遥怒斩,火玉‘赤铜双盘破空激旋,
烈碧光晟连人带龙翻舞抛飞,猛撞在崖壁上,鲜血狂喷。
众将失声惊呼,脸色齐变,烈炎这一刀之威力虽不及赤飚怒狂猛,但放眼天下,能挡之者已是寥寥无几。
蓝天如海,雪峰连绵,峡谷中隆隆连震,炎火流沙蜿蜒激撞处,红光喷涌,无坚不摧,大片大片的岩石轰然塌落,雪崩滚滚。
两侧雄岭杀声震天,数以千计的鹰族飞骑在蚩尤率领下,气势汹汹,纵横俯冲,将赤帝军残余的飞骑军分割包围,大肆屠戮;先前转入“鬼见愁”支流的战神军与九黎飞骑,也纷纷越过雪岭,吹角呐喊着冲卷而下,重重围剿。
顷刻间,赤帝飞骑已百杀的溃不成军,斗志全无,或抛去兵器,乞降求饶;或丢盔弃甲,逃之夭夭,唯有数百忠心耿耿的铁卫仍苦苦守卫在烈碧光晟周围。
烈碧光晟男征北讨数十栽,从未经历如此大败,眼见刑天‘蚩尤迂回冲杀,包抄而来,烈炎又迎风高举太乙火真斩,挡住去路,胸膺悲苦愤怒,几欲爆炸,张口想要说话,却又“哇”地喷出一口淤血。
因乎诸将上前将他扶住,劝谏道:“陛下,留的碳木在,不怕没火苗。与其鱼死网破,倒不若先向南突围,与菌人会合,然后撤回紫澜城,召集九蛮大军,徐图大计!”
唯有吴回紧握火正尺,手背上青筋爆起,冷冷道:“陛下,烈炎小贼一日之内两用‘太乙火真斩’元气大伤,色历内茬,正是一举歼之的绝佳战机,臣愿取其首级,祭奠十万英灵!”不等他回答,骑着麒麟破空冲起,独袖飞卷,火正尺红光怒爆,向烈炎头顶劈去。
身形方动,“呼呼”之声大作,苍刑干戚破空怒舞,赤光飞旋,闪电似的劈在火正尺的阳面,只听一阵震雷似的巨响,吴回虎口迸裂,手臂酥麻如震,坐下麒麟更是嘶声怒吼,徒然被撞飞出十与丈外。
下方欢呼四起,“战神”之声震耳欲聋。刑天红衣飘舞,受持方盾,骑着碧火麒麟疾冲而来,宛如天人。
吴回大凛,原想趁着烈炎真气衰竭之机,全力偷袭,反败为胜,不想刑天却来的如此之快!势如骑虎,唯有拼死一博了。当下勒缰回旋,索性向他猛冲而去,喝道:“不男不女的反贼,还不跪下受死!”火正尺凌空汹汹狂攻。
“轰轰”连声,气浪炸涌。
刑天右手指决变幻,苍刑干戚凌空怒舞,忽而大开大合,纵横劈斩;忽而回旋飞绕,神出鬼没,刹那之间便将他压的气血翻涌,前进不得;火正尺更是“叮叮”连震,光华徒敛,几次险被撞飞。
吴回凝神聚气,奋力挥尺反攻,但任他如何施尽浑身解数,始终不能将那苍刑火焰压住,战至百与合时,每一次交击,左臂更如被雷电猛击,半身尽麻,呼吸如窒,心中惊怒愤恨,无言以表。
他自恃甚高,生平最为妒恨之人便是其兄祝融与战神刑天,时时想着取而代之。当年赤炎城仲夏大会上,曾与刑天争夺“火仙果”,斗过一回,不分胜负,
只道自己修为真与刑天在仲伯之间,更为骄狂自负;今日一战,方知当年对方竟是故意谦让,羞愤之余,更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森寒怯惧。
又听“轰”的一声巨震,漫天尽赤,眼角扫处,烈碧光晟被太乙火真刀劈的跄踉后退,狼狈万状,因乎等人更是被炎帝将士‘苗军团团包围,冲突不出,。吴回蓦一咬牙,暗想:“罢了!罢了!横竖都是死,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这不男不女的小贼身首异处!”
杀气贯顶,纵声大喝,火正尺急刺处,阴阳两极真气怒旋激爆,徒然化作一红一紫两条虬龙,咆哮着朝刑天撞去。这一记“两仪气龙”奋进周身真气,气势直如雷霆狂啸,方一刺出,涡浪狂卷,周遭十与人登时惨叫震飞,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