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个儿管不起自个儿要去中意谁,沈文昭管不起太子中意不中意他,萧煜管不起太子今后要如何安置一个得了他中意的沈文昭。
“好了,且走且看吧,过几日就是端午了,烦心事少说,先问问你准备东西给我没有?”
萧将军逮住了人,亲了一阵,双手不规矩的上下了一阵,阴了的心情慢慢放晴,直接问人讨要东西了。
被他问到的那个人摸不清状况,呆呆问他:“什么东西?”
“嘿!端午节上的东西!你在帝京生息了这么些年,不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吧!别装傻!”
廖秋离这才想起来他要的是什么,“长命缕?”
“唔!”萧将军板着一张脸,郑重其事地唔了一声,意思是算你转得快!
“可、可那是给孩儿戴的……”
“谁规定那东西一定是给孩儿戴的?我去东边的宁浦,那儿的人不论老少,人人都系长命缕!我也要!得是你亲手编的,不然不算!”
一眨眼的工夫萧将军就从忧国忧民的太子傅,变成了闹吃闹喝闹玩儿的屁孩儿,廖秋离一时转不过弯来,嗫嚅着道:“没想到你要,五彩线缕都没买,再说了……我也没打过那玩意儿,手艺不行,打出来了,卖相一定好不到哪去……”
“就知道你没买!我买了,咱们一人打一个吧,我的给你,你的给我,对了,不如多编几个,夜里用,嘿嘿嘿……”
萧将军说干就干,干劲十足,五彩线缕早就买好放着了,这会子刚好拿出来献宝。
廖秋离听了他那“夜里用”,又听了他那一串嘿嘿嘿,脑筋里某根弦刷的一下绷紧了,总觉得他憋着什么坏,这坏十成十和自己相干。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坐着编!”萧将军光棍兮兮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要廖秋离过来坐,安排好了给他坐。
“可、可粽子还没包呢……”
“粽子端午当天包也不迟,过来坐!”丘八头子说动了火,伸手就拽,廖秋离闪到一旁,在他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了,嘴里讨饶,“我编就是了,线拨一半给我。”
萧将军想到夜里还有好事,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便笑笑放他过去,拨了一半五彩缕给他,两人对面坐着,你编你的,我编我的。
别看画匠素常描墙画细致在行,编这玩意儿他就不行了,几条线绳编了一圈,他自己先晕了菜。别看萧将军是丘八头子,平日里除了十八般武艺,其余的都不大拿得出手,编这玩意儿他偏在行,三两下编好了一个,三两下又编好了一个,而且线与线之间绝不打架,各是各的,条分缕析。
“喝!你这叫长命缕呀,我还以为是谁家剩下的烂线头呢!不如叫我一声‘心肝儿肉’,我把这一堆都帮你编了!”萧将军编得意了,嘴巴上还要占人便宜。
廖秋离横他一眼,接着和自己手中的一团烂线绳死磕,不理他,随他说!
编了半个时辰,萧将军面前的一半五彩线绳变成了八条挺利索的长命缕,再看看画匠那边,勉强编了一小半,有一个已经完工的,线头四处出溜,绳与绳之间相互扯皮,你缠着我,我赖着你,惨不忍睹。
“罢么,放下吧,我替你编!”萧将军去了趟灶房,泡了一壶好春茶,装了两盘廖秋离爱吃的点心端过来放他面前,让他停手吃东西。
“我不!就不信弄不服帖这东西!”画匠这就和一团烂线绳杠上了,死活也要弄出个二四六来。
又耗了大半天,总算弄出一个勉强不那么惨不忍睹的出来,萧将军得了教训,赶忙赔礼赔小心赔好话,哄着画匠从那团烂线绳上分出点儿心思来对着他。
“来,我帮你戴上,你也帮我戴上么。”他笑得真心讨好,是真想讨他一个好。
他不言语,默默把那个不那么惨不忍睹的长命缕拈起来,轻轻缠在他的臂上。他嘻嘻笑着,也挑了一条最利落的,紧紧缠到他的臂上。
“庆之,咱们这就定了情吧。”
他把他缠到怀里去,幽幽说了这一句。他臊了,埋首在他颈窝,不挣不动,正是个定情的样子。
那首词怎么说的来着?
芙蓉帐暖,鸳鸯交颈,风流无限生平事。
夜半,芙蓉暖帐内忽然丢出一声碎掉的告饶来:“行了吧……求你把蒙在我眼睛上的布解开……还有、那个、那个长命缕……不是用来缠那种地方的……”
“你我今夜不是定情么,定情了当然要确情呀”,话说到这儿,忽然出来“啾”的一声,像是亲狠了的动静,“长命缕么……要多少有多少,脏了也就脏了,不用管它……来,庆之,咱们再确一次情吧……”
画匠已经匀不出嘴来叱他了,他浑身瘫软,又困又累,身上又难熬,还不能眼一闭直接睡过去或晕过去,为难。
太子定在五月初八起行,不用仪仗,一路上轻车简从,悄没声地去往崇阳府。
崇阳府离帝京有一段路程,陆路走十二天,水路走八天,水路快,可水路比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