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越的那个家原本就不是陈家的老屋,那房子当初是陈家为了分家,特意买给陈忠越的。
不过买到手交到陈忠越和王珍手上整整十年过去了,居然一次都不曾经大修过,其破旧程度可想而知。
于是陈家二老索性替一直不在状态的陈忠越做了主,直接将那房子推倒重建。
事实上若依了老太太的意思,将那房子推倒后,干脆将原属于陈忠越的地基出售,重新替陈忠越在老屋附近买一块地基建房,陈家现在又不是出不起买地皮的钱。
只是这事一时半刻急不来。不过虽然陈忠越与王珍离异手续办完已是除夕前一天,但是老太太还是坚持在年前将那房子扒了,理由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陈轩越和陈灿越理解老太太的心态。也希望能够让老太太过个舒心的年,这个年对于陈家来说意义也很是不同。
于是在陈轩越和陈灿越夫妻的相请下,蒋诚友手下的那些个工友,纷纷放下过年的事儿,在除夕那天,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将陈忠越名下的那几间平房给拆了空。
王珍原本还想带着两个儿子赖在陈忠越的房子里过个年。再想办法与那个躲得没影的jin夫交涉,没想到陈家如此干净利落。
就算她在房子里打滚撒泼,也抵不过一心要拆房的陈家人。最后只得灰溜溜地提着包袱带着儿子准备离开陈家所在的村镇,典着张脸回山里蹭父母兄弟的光。
两个半大的小子,小的那个不过十岁,比梦琥珀还要小上一岁。是个懵懂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看到原本还算疼爱他的父亲回到乡下以后,只露了一面就再也没有见过,眼看就要过年,却被赶出陈家。
懵懂的小子看着平时还算和蔼的大伯和大姑,甩开王珍牵着的手,冲向正在指挥大家拆房子的陈轩越和陈灿越哭求道:“大伯父,大姑姑,别拆我家房子。拆了房子,春耕住哪里?还有我爸呢?我爸去了哪里?”
陈春耕的哭求让陈轩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可是接下来的事,却彻底打碎了陈轩越内心的那丝不忍。
还没等陈轩越做出什么反应,满脸恨意的陈秋生冲上前来,一把扯过抱着陈轩越的大腿哭求的陈春耕,反手就给了弟弟一记响亮的耳光,嘴里骂道:“求什么求?你就算跪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心软!爸什么爸!你以为你嘴里的那个爸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生不出儿子还想要留种的窝囊废!”
“啊,妈,哥打我!哥怎么能这样骂爸,爸才不是窝囊废,他做的饭比妈做得还要好吃,平时爸有什么好吃的,还不都省了给我们吃?哥好没良心!” 陈春耕被陈秋生那一巴掌打得身体在原地滴溜溜转了两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脸上的疼痛感传到了脑海里,这才哇地一声再次大哭起来,连哭边指责陈秋生没有良心。
陈春耕的话,让陈秋生暴跳如雷,伸手又要打向陈春耕,陈轩越看不下去,拉了陈春耕一把,并使了巧劲将他推向王珍。
此时的王珍,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陈秋生和陈春耕的话,特别是陈春耕的话,让她回想起与陈忠越这十五六年来的点点滴滴,陈忠越对她的好,陈忠越对两个明知不是亲生儿子的好,都如同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再想想那个不知躲在哪个温柔乡里的男人,王珍终于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可惜她知道这次是真正真正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见陈秋生还在一边胡乱骂着,王珍知道陈轩越和陈灿越都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特别是陈灿越更是个火爆脾气,如果任由陈秋生再骂下去,到时吃亏的必定是他们娘仨。
于是打起精神,将大包袱在自己肩上背好,然后沉着脸上前一把扯过如同斗鸡一般的陈秋生,又拉起哭哭涕涕的陈春耕,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陈家所在的村镇。
这样的结果对于陈家而言,虽然大大地伤了面子,也让村里人对着陈家指指点点,但是总好过让陈忠越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过一辈子要强上许多,更何况陈忠越并不是绝对不能生。
就算真的无法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到时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再领养一个孩子,也比与王珍这个不知珍惜不知廉耻的女人过要好得太多。
当多多告诉梦琥珀这个结果的时候,梦琥珀沉默了半晌,想起两个多月前多多第一次告诉她王珍那两个孩子都不是陈忠越的亲生孩子的时候,那种惊悚和不可置信,似乎还在眼前。
记得那是陈忠越和王珍来n市的当晚,是王珍害得陈颖越差点难产一尸两命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梦琥珀虽然听从梦飞翔的吩咐将陈忠越和王珍在旅社里安顿下来,可是当她独自回到滨湖苑的家,看着空寂的家,对王珍的怨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让她恨不得蒙面潜入旅社对王珍暴打一顿。
当时多多就劝她稍安勿躁,王珍这个女人迟早会从陈家消失,只是时机不到罢了。
梦琥珀还以为多多只是在说大话,或者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直到脑子里冒出多多的声音,告诉她王珍那两个孩子的身世真相,并且告诉她陈家已经有所动作,让初知真相的梦琥珀惊悚万分。
接下来的事态却一如多多所预言,陈家联合出手,终于重塑了陈忠越作为男人的自信心,如今更是让王珍自作自受,受到了应有的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