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花倚在一棵老樟树地下,口齿不清地说:“我今天也是遭老罪了,无妄之灾啊。那些人真是下死手,差点把我牙给打掉了。”
肖季欣的头上,仿佛有一条蜿蜒曲折的血蛇,从前额一直延伸至胸口。那血迹早已干涸,变成了褐色,犹如丑陋的疤痕,印着肖季欣那惨白如纸的脸颊,显得诡异而凄惨,令人毛骨悚然。
景雅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腹部疼痛难忍,现在这样子可不敢回学校或者回家,肖季欣伤的最严重,当务之急应该是去医院包扎,番茄花和自己也要看看,这样子冒冒失失跑回家,准把奶奶吓死。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番茄花你带手机了没有?”
番茄花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往衣兜里面摸,摸出来一个残破不全的手机壳。番茄花实在没忍住,大张着嘴哭起来。
“我的手机也坏了。”肖季欣指着自己屏幕全碎的手机。
景雅默默叹口气,没办法,算了,直接去医院吧,到了医院借个电话请个假再说吧。
三个人瘸着腿摇晃着脑袋,招呼了两辆摩的,比划了半天,摩的师傅总算是答应送她们去医院,拧紧了刹车,十分钟的路程五分钟就到了医院。
景雅打头阵挂了急诊,又问了急诊医生借了手机打个电话给老唐,说是他们三个摔了一跤有点严重,现在已经医院包扎。
老唐不信,说是让医生接电话,景雅把手机递过去,忍着痛让医生叫个护士过来包扎。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护士带着景雅她们三个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开始为他们消毒、敷药、包扎,一边又叫人去交钱拿药。景雅摸摸自己口袋,拿出来数数,正好一百二十块。其中二十块是自己的今明两晚的饭钱,一百是萧琢华的早餐钱。
“你们还有钱没有啊?我这只有一百多,我怕钱不够。”
“我这里还有五十多。”
“我还有两百。”
番茄花掏了两百,肖季欣给了五十七块,景雅拿着交钱去了。
待到景雅付完钱归来,看到肖季欣被包扎得如同一个刺猬,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而这一笑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她嘶哈嘶哈直叫唤。
番茄花举着一颗牙齿,说:“你看看,我牙都掉了,你再看看肖季欣,他头发都被剃掉了一块,哈哈哈哈真的很搞笑啊。。。。。。”
景雅本想笑,只是一笑就浑身疼,也不知道那些人看起来瘦不拉几,力气这么大,就算都是女的下手也绝不含糊,真疼啊。
三个人包扎好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景雅刚才只顾着看肖季欣的额头,待他转过身来,看到后脑勺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个护士姐姐是如何包扎的,竟然把后脑勺一大块头发全部剃了,露出深深浅浅青色头发,活像一只刚被薅了一半毛的小狗,那模样真是滑稽极了。
番茄花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吃饭吧,吃完饭后在医院休息会儿,然后再讨论之后的事情,比如,怎么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