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倒是不嫌饿,睡了这么久,当真是能沉住气。”
说着说着,他收了声。
他抬起一手捂脸,吸气声好似轻声的啜泣。
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何闭目不醒的偏偏是她?
喻知许握紧她的手,感受她的脉搏,兀自坐了许久,直到敲门声响起,侍卫禀报:“时间到了。”
他才胡乱擦了擦猩红的眼眶,仔仔细细帮少女掖好被角,碰了碰她的脸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回青旋了,他要在这里守着她,到她醒为止。
片刻间他快速整理好情绪,理了理衣角推开门,不曾想迎面对上的是谢谨言。
侍卫倒是没说假话,每日来看陛下的人是真的多,时间要不合理安排,根本不够用。
两个男人对视,也没有任何交流,只是颔首示意,一个离开,一个踏入。
往日说不准还会斗上几句,现在谁都没有那个心情。
虽心有遗憾,但若能各自安好也不失为不错的结局,可谢谨言还是按捺不住的来了。
他说服不了自己遗忘过去,也不想就这么放手。
因为一旦放手,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般强大的人也会了无生息的躺在床上,世间的一切如此宝贵,没有亘古长留的东西,哪怕是菩然,于他而言也会转瞬即逝。
谢谨言坐立不安,拘谨很多,挣扎许久,才小心翼翼的牵起她的手。
同喻知许一样,一只手握着少女的手,一只搭在脉搏,不敢有一点松懈。
他的鼻尖发酸,泪腺有点不听使唤。
“你说的山荷叶我养了许多,当真漂亮,特别是雨天它的花瓣会变得晶莹剔透……”
“昙花也种了不少,我想你是喜欢的,想邀你一同观赏,却又迟迟不敢来找你。”
“……今日我来了,等你醒来我们一同去看。”
不知珍惜的岁月一旦错过,以后便是哭着也再难回来。
人只有大胆点才能迈步,没有勇气的话,谈及时只剩郁郁不得求的遗憾。
他一个人说了很多,一刻也不敢停,心中希冀着,也许自己的下一句话,她就会应了呢。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侍卫又来敲门,倒是没赶他走,因为前来的是菩提。
见谁都像见空气的菩提,根本没有侧眼看他,只是目不斜视的走到榻前,熟练的伸出手,一层金色光芒在菩然上方铺展开。
没有用。
不管他尝试过多少次,前辈的身体就如布满小孔已经苍瘪的气球,装不进一点灵力。
沉睡快两个月,按理说这期间灵力也会自动恢复,诡异的是菩然的身上没有一点灵力的波动。
自身无法恢复,外人也输不进去。
这一状况令菩提急红了眼,心烦意乱愈发狂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