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岑曼表面上毫无波澜,但内心却风起云涌。
余修远沉声说:“就这样?”
她又使劲地蹂躏着余修远的衬衣,问他:“那要怎样?”
“这样……”
说着,余修远再次倾身,快速而精准地衔住了岑曼的唇。
如果说刚才的亲吻带着安抚和诱惑的意味,那么现在这个亲吻则惹火放肆得多了。
想到明天就要分隔两地,余修远的情绪也有点失控。他本想向岑曼索要一个告别的吻,结果亲着亲着,这个吻就变了味儿,而他,似乎想向她索要更多……
余修远先是在她唇上辗压,随后他的舌头便恣意地长驱直入,而那滚烫的手掌也暧昧地在她身上游走。这样的亲吻让岑曼昏昏然的,当被压向那张宽敞的大床上,她才猛地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由于短暂缺氧,岑曼的呼吸有点儿喘。她怯生生地提醒他:“你明早还要赶飞机。”
余修远同样气息不稳,他的身体半支在岑曼上方,手背的青筋隐隐突起。他没有说话,只是维持那些的姿势看着她。
岑曼被盯得发毛,余修远的眼神太露骨,不用多说什么,她也能猜到他的意图。
他的声音沙哑:“曼曼……”
岑曼轻轻地应声:“嗯。”
他蹭了蹭岑曼的鼻尖,有点孩子气地说:“我不想去了……”
这个动作蹭得岑曼连心窝都开始发痒,她小小声地说:“别闹!”
余修远问她:“你怎么就不留住我呢?”
用什么方法最能留住一个男人,岑曼自然清楚,听懂了余修远话中的暗示,她的脸蛋开始燥热:“工作要紧!”
他笑起来,笑得胸膛也轻微地发抖:“怎么办?我突然不想你这么懂事这么乖……”
岑曼又想踹他,这次他早有防备,轻松躲过以后,他说:“今晚陪我睡吧。”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这晚他们都难以入眠。岑曼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余修远,余修远却知道她还没睡着。他翻了个身,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腰,她稍稍地动了动,随后将身体往他的胸膛里靠。
余修远问她:“睡不惯这床?”
岑曼回答:“不是。”
顿了三两秒,余修远又说:“反正我不在,你就过来这边睡吧,床大一点,睡得舒服。”
她倒是机警:“等你回来再说吧。”
虽然如意算盘落空了,但余修远还是柔声说:“你喜欢就好。”
不过,在余修远出差这段日子,岑曼时不时也会带着大熊到主卧睡觉。
即使是暂住的房间,但余修远还是把这里布置收拾得很有自己的格调。他喜欢简洁明快的现代风,因而大至家具小至饰品都简单得很,就连那床单亦是素净的藏蓝色,看上去十分寡淡。
岑曼的喜好恰好跟他相反,她喜欢暖色系,明明过了豆蔻年华却仍旧存着一颗少女心,总热衷将卧室布置得粉粉嫩嫩的。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排挤余修远那件冷冰冰的主卧。
或许是因为这里有他的气息和味道,每当步入这个房间,躺在他的床上,岑曼亦觉得心安。睡不觉的时候,她便枕着他的枕头,假想他就在自己身旁。
岑曼虽会想念他,但他不在的日子却不算难过,白天为工作忙碌,晚上也不会无聊。
出差之前,余修远应该跟余疏影他们打过招呼,这段时间余疏影总爱找她到家里吃饭。余家两位长辈对她非常友好,她跟余疏影年龄相仿,他们也把自己当成家里孩子一样照顾。在学生面前,他们是严肃认真的学术派教授,但在她面前,他们却跟天底下最普通的长辈无异,经常旁敲侧击地探问着她和余修远的感情进展。
每到这个时刻,岑曼都很尴尬,并不是她不想给长辈们一个说法,而是她也不知道她跟余修远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纠缠不清的旧情人,也是关系暧昧的同居男女……至于以后,岑曼也不知道他们会发展成什么关系。余修远不在身边,她倒是可以剔除他的干扰,静下心来思量这段感情。
在斐州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确实较旧时融洽,然而这样的融洽却非必然的。岑曼很清楚,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真正消失。
他们曾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最终却因不同的际遇而产生分歧、发生冲突……他们有着不一样的价值观念,不一样的处事态度,就像余修远认为逢场作戏是他圈子里惯有的交际手段,于她看来则是难以忍受的卑劣行为。
这种原则上的碰撞永远都是不易调解的,岑曼用争吵哭闹比余修远妥协,而余修远用退让忍耐来坚持自己的态度。久而久之,他们的矛盾便变得根深蒂固,一个小小的波动也会牵扯彼此最敏感的神经,继而就硝烟不断。
心灰意冷的时候,岑曼真的想过彻底跟他做个了断。只是,他像被十万头蛮牛拉扯着,怎么也不愿放手,明明那样辛苦,却倔犟地坚持。他对她情深意重,而她亦然,正因如此,他们只能继续在情海里翻涌和挣扎。她就像被疯狂的浪潮冲刷着前行,浪潮让她进,她就进,浪潮让她退,她就只能退,似乎总没有让她作主的时刻。
如今的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