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远拉过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掌中:“余太太,给老公做饭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三个字像有魔力,岑曼的心跳瞬间乱了:“谁是余太太!”
他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牵着岑曼往前走:“刚才老板娘这样叫你,你没有否认不是吗?”
岑曼为自己辩解:“我那是不想老板娘尴尬!”
余修远点头,像是相信她的说辞。
她的情绪刚平复过来,余修远又悠悠然地说:“可我觉得你听得很高兴啊……”
她终于抓狂:“余修远你这个讨厌鬼!”
余修远倒是笑得开怀,正走在毫无人迹的蔬果区,他便低头啄了一下她的脸蛋:“我也跟你一样高兴……”
岑曼总是很容易被他哄得心神荡漾,最后还是跟他一起上网查食谱,摸索着做了一道金针菇肥牛卷。
每逢周末,岑曼总是懒洋洋的,一般不会做什么正经事。吃完午饭,她又窝在沙发看电视。余修远还记得他曾答应过要教岑曼做数据分析,于是就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教她怎么基本的操作。
岑曼学得很快,看她掌握了技巧,余修远给她几份资料给做练习,而他就进了书房忙碌。
没过一会儿,余修远就出去查看她的进度,顺便看看她做得怎么样,不料却发现这丫头正晃着脚丫子在吃薯片。岑曼见了他就急匆匆地把薯片藏到身后,跟小时候偷吃零食那小模样简直一模一样,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好吃?”
岑曼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将茶几上的笔记本端到膝盖上:“数据分析嘛,我现在就做了……”
她的心思还在薯片上,一下没集中精力就跳了一个步骤,余修远十分眼尖,立即就发现她的失误。他重新坐沙发上,将她的笔记本拿过来:“你又做错了。”
岑曼虚心受教,余修远耐着性子又给她讲了一遍,之后问她:“这回记住了吧?”
她连连点头:“记得了!”
她应得这么爽快,余修远非常怀疑,他不太放心,于是就说:“算了,我再做一次给你看。”
初时岑曼还是听得很专心的,但后来却嘴馋起来,忍不住捧着薯片咯吱咯吱地吃。余修远的手顿在键盘上,他转头看向她,而她便抓了一把薯片送到他嘴边:“你尝尝,沙爹牛肉口味!”
余修远挣扎了下,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张了嘴,咀嚼几下就吞了。岑曼吃得更欢,她还说:“我姐以前教我做作业,我们也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干正事的……”
余修远说:“还有一边看电视对吧?”
岑曼恍然大悟,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开了:“对对对,难怪我老觉得差点什么……”
这下余修远连仅剩的一点脾气都没了,看她只顾着放松玩乐,他也不再强人所难。或许被她的懒惰情绪传染了,他也在沙发上窝了整个下午,无聊地陪我她看了几集肥皂剧。
当那肥皂剧响起了片尾曲,余修远才准备回书房继续手头上的事务,他正想让岑曼起来,却发现她早已枕着他的腿睡着了。他伸手轻触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睡容喃喃低语:“又懒又嘴馋的小笨猪……”
第30章 小日子(三)
在余修远的记忆里,他和岑曼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和平而放松地相处过了。
跟他谈恋爱之前,岑曼绝对是那种乖巧听话的邻家妹妹,他说一她绝对不说二。当他们的关系发生变化后,岑曼在他面前,虽然同样是那个幼稚而懵懂的小女生,但却多了几分主见和原则,不再什么都唯他是从。
他脾气不好,而这丫头又是死心眼,结果闹了这么多年仍在互相拉锯。现在看来,迁就和退让也并非难于上青天,而合理地忍耐和包容亦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觉悟。
岑曼虽然爱耍撒野,但也十分好哄。余修远有时不经意地把她惹怒了,若肯主动低头,她倒不会得理不饶人,只有拒不认错,她才会死磕到底。
岑曼也承认,在余修远面前,她确实改不了那点小女生的任性和娇气,但外人面前,她向来知晓分寸,尤其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认真严谨得很,即使领导多番挑剔,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在余修远的协助与教导下,岑曼已经适应了当下的新岗位。工作走上了正轨,她的任务亦渐渐繁重起来,当初她跟余修远说的那句忙得连吃到也要预约的负气话,竟然成了现在的真实写照。
近来这几天,岑曼每晚都加好几个小时的班,以往都是小李到公司接她的,现在就换成了余修远亲自过来,有两晚还要他在楼下等了大半个小时,她才匆匆忙忙地出走办公大楼。
岑曼比自己还要忙碌,余修远对此有所微辞,看着她一天一点地消瘦和憔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人是他带来斐州的,若他不把她照顾得稳稳妥妥的,就算岑家两位长辈不追究责任,他也会心疼万分。只是,她花了这么多精力在新岗位上,他又不好让她放弃,思来想去只好暂且按兵不动。
今晚余修远又在雅蕾的办公大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