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闻言一震,迅速抬眸,幽暗深邃的瞳仁似漩涡,欲将一切吞噬掉。
靳长恭一抖,他这眼神分明是要吃人嘛!
“废话少说,将小金还给寡人!”
她管他是要吃人还是杀人,反正凭他现在这身子骨,就一林妹妹附生,不惧危矣。
“死了!”暗帝久久平息后,不再令自己情绪波动过大,以免寒意入侵脉息更痛,仅冷冷地抛出两个字。
靳长恭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情况,便也忍着气,仅蹙眉道:“你要怎样才肯将它还予寡人?”
一看靳长恭现在一副公事公办,不惊不怒的模样,他便愤忿不已,这还不如刚才那兴师问罪来得真实。
“那便再做一个交易吧。”他拢了拢紫狐裘黑袍,斜睨向她。苍白如雪的面容极淡极淡,就像快要风化散开了一样。
靳长恭似笑了一声,极度的轻蔑,道:“好啊,说说内容。”
她倒想知道,他又想耍出些什么花样来。
“每日陪我半个时辰,至到半年之期合约为止。”他目光如矩,紧紧地锁定她的眼睛。
“不可能!”靳长恭冷笑一声,直接一口便否决了。
暗帝阴眯眼睛,道:“那它便真的要死了。”
“若它死了,寡人便杀了你身边的七怪。”靳长恭反讥以唇。
暗帝瞳仁微闪,语气极低、轻缓道:“你以为我会在意?”
靳长恭抄手,微抬下鄂,微眯的长睫笔直仿若锋利出鞘的剑,夜色中泛着森冷寒光。
“那我们姑且便试一试!”
暗帝面沉似水,直射向她,两人面面相觑,那眼中锋芒针对的电光不相上下。
“靳、长、恭!”
他一字一句道。
靳长恭闻言却是一愣。
这——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影儿,靳长恭也想如法炮制地叫一声,却发现她既然拿走了属于他的名字,那他该叫什么呢?
暗帝?这只能算是他的代号,她总不能也叫他靳长恭吧?
“喂,你既然承认寡人是靳长恭了,那你呢,你叫什么?”靳长恭此刻语气多少缓和一些了。
她听得出来,暗帝已经算是私下跟她妥协了,否则以他的性子,此刻怎么可能叫她靳长恭这个名字。
他要的从来就是“影儿”,并不是“靳长恭”,靳长恭嗤笑一声。
“你不是只关心自己能叫什么,难道还会关心我叫什么?”她从来便是叫他暗帝,或者直接称呼喂这种无所谓的称呼,提起这个,暗帝语气中多少带着负气的味道。
“其实嘛……寡人还真不关心,谢谢你提醒了,赶紧将寡人的金雕还回来!”靳长恭懒得跟他瞎扯淡了,这种别扭的男人,还真不是她能够搞得定的。
暗帝此刻脸已经彻底黑了起来。
靳长恭对他的不耐烦已经保留无遗地传递给了他,他心底既恼又烦,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缓和两者的关系。
他不仅想到,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处处锋对他,连一句好言都不肯给他,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讨厌他吗?
而靳长恭却觉得,本想好言好语,平心静气与他谈一谈,但是他偏偏一句顶心顶肺的语砸过来,她实在无法忍受他这种脾气。
两人一时相默无语。
“明日,明日若你这个时候再来看我一次,我便将金雕王还给你。”
暗帝知道他们再谈下去,也只会是不欢而散,干脆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