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生月眸微微瞠大。
“夏长生,是谁派你来的?”
暗帝此时身上的血已止,他步履摇曳间,靳长恭看到了他手上那缠绕的血钻。
原来,刚才暗帝只不过就是与苍帝合同演了一出戏,他们或许心中早就怀疑夏长生了,只想等他感觉计谋得逞得意时露出马脚。
“不是谁!我是神庙的人,而你们是帝国的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我是背叛者。”夏长生拒不承认。
靳长恭看向一脸失魂落颇的雪无色,突然道:“是你给他下的暗示?”
“不是。”夏长生飞快地否决了。
“是吗?”靳长恭一双似看透他的黑眸眯了眯。
“明明说是靳帝身上有图纹,那他是谁?如果他不是靳帝,那人祭又是谁?如果他不是靳帝,那真正的靳帝又在哪里?灭我丽国的人又是谁?”
雪无色神色癫狂地口中念念有词,喊到最后竟抱着头痛苦地呻吟。
“原来寡人还曾在想,若靳帝便是人祭,那究竟是指靳长恭,还是仅仅靳国的皇帝,如今看来——”苍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宽大的袖袍拢在身后,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
“陛下,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纹身,那究竟人祭是谁?难道——”歌笑嫣与苍帝故意划破暗帝的衣服,早就清楚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纹身的痕迹。
“人祭是我。”
靳长恭的声音突然扬起,朝众人的耳里扔了一个响雷。
苍帝眸光瞬间犀利射向她,似在审视她话中的真伪。
暗帝一僵,夏合欢、雪无色与公冶则震惊地看着她。
夏长生眸光震动,唇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而歌笑嫣眼神如钜,眸光瞬间不善。
玛宝少年则瞪直了眼,失声道:“什么,你是人祭?!”
面对众人的目光,靳长恭镇定如初,她转眸一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伸手将头发抓下,只见那黑亮如瀑的长发垂落,然后她似指为梳,简单地将发扎成一名男子发髻高耸束起。
再接着,她勾唇飞泻眼角斜斜上挑,添了几抹惑人的气息,便伸手将脸上缠绕的绷带一圈一圈地解开。
众人不知道为何都下意识屏息等待着。
当那弯曲的白绷带掉落时,众人怔怔地看着那抬起的一张邪美俊逸似鬼斧神工雕刻的脸。
笔锋般耸世的剑眉,魔魅而清澈无垠的黑眸子,薄凉似水中一点朱染的薄唇……众人尚还不及惊艳,便被那一张赫然与暗帝五官相似的脸给看傻了眼。
“因为寡人就是靳长恭!”
靳长恭周身气息瞬间一变,那邪魅而霸气混杂成一种难言的魅力,那凛冽的气息就一道飓风风所过之处必定风残云涌,万物臣服虔诚膜拜。
听着赫然转成的清越宏亮的声音,众人发现根本无法从她身上寻找出一丝丝曾经那名叫“柳梅”女子的痕迹。
公冶与夏合欢早就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可也被这骤然转变而恍惚了神情,更别说苍帝与歌笑嫣等一众,全都沉默失神怔怔地盯着她的脸。
原来就歇斯底里的雪无色则傻傻地抬起头,彻底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有两个靳帝,一前一后,两者相比,一个阴郁似月,一个邪佞似阳。
在靳长恭恢复她本来面具之时,那一张雌雄莫辨俊美无铸的面容,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