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觉得寡人需要这个?”夏合欢面无表情地抬眸,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他不记得跟她提过,他脸的事情,她为何会想到送他一盒能够袪腐生肌的珍稀黑婴七腐膏?
“送什么是我的心意,接不接受则是你的度量了,况且这个是礼物,是补送昨天迟到的礼物。”靳长恭留下一句模棱两可,除了夏合欢,别人都听不懂的话,便朝着暗帝与公冶点了点头,步出了帐篷。
而夏合欢则攥紧手中的金属盒子,黄金面具的脸僵硬着。
生日礼物吗?
……想不到,今年的生日,第一份送他礼物的人,却是一个他屡次想杀,却总是被她狡猾躲掉的女人……
临入夜前,流失之地的天气便像孩童的脸,转瞬便转变得恶劣而寒冷,夜骤慢慢阴沉了下来。寒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
风沙刮面,天气冷极了,惨白的月光下,远处的沙丘与废墟好似一座银子筑成的坟,毫无动静。
稍前暗帝收到暗报,祈国皇已与一区的秘密组织联成一盟,至于一区那边是何人操盘,他们一直都无法探知清楚具体情报。
而苍帝那方虽驻扎了私营,却安静得了无声息,只有一队赤练军把守着,没有人知道苍帝究竟来没有,当然,更不会知道那个能够撑起轩辕大陆半边天的帝皇究竟是何打算!
暗帝与夏帝已先行去了中心地带的石柱旁,靳长恭则与公冶则慢行一步。
这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来,靳长恭似感应到什么,一回头便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
比如祈帝,六区狱长罗烈,还有许久不见,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夏长生与——已经恢复成真容,神圣不可侵的华韶。
从她眼前经过的华韶,微荡着非笔墨能形容的雅致风姿,他就似天边的月,遥不可及又冰清月壶一片,他步履轻盈,谢庭咏雪之态,目不斜视地与她错身而过,彼此就像陌生人一般。
靳长恭表情愣怔了一下。
为什么——师傅会跟夏长生在一区与祈帝在一起?!
靳长恭跟着公冶身边,视线若风雨透疏枝,看着他们前行的背影。
若她估计没错,一区或许就是神庙隐潜在流失之地的一股势力。
呵呵~原来如此,神庙一开始便借助了祈帝的帮助,两者合盟,一起共分那一杯“羹肴”。
眼下,靳国是五区,祈国是六区,夏国是四区,神庙是一区,那么最后苍国若不是二区,便是三区,那么剩下的一区究竟是谁所拥有?或许很快便在揭晓了吧。
靳长恭慢慢收敛起一切情绪,冷风拂过她冰冷一片的脸。她望着渐渐消失在夜色的华韶,眸光冰光粼粼。
他竟选择在最后关头回到神庙的营阵,他——是准备背弃对她的承诺吗?
“看,寒云片日忽吹开,赤月想必快要出来了吧。”公冶收回观注在祈国那边的视线,抬眸迎视着天空那一片惨冷的月光,似享受般呢喃道。
“是啊,接下来,你猜会是一片腥风血雨,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地惨淡收场呢?”靳长恭清喉娇啭,带着一种向往的声音道。
“那你希望是哪一种?”公冶转眸看向她道。
靳长恭眉目一顿,然后仿佛有一缕缕黑色的纹腾爬满她那一张阴晴晦暗的脸,她下鄂扬起,猖狂地扬起唇,声沉字晰道:“我希望能让暴风雨来得更疯狂一点!公冶,若这一场‘抢夺的战役’,能够最终大获全收,那么我靳国便能重新在这片轩辕大陆奠定新的地位,你不觉得这一切将很美好吗?”
公冶怔怔地看着她。
他竟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一种霸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震惊。
“你还真是疯狂……”
血上眉头凝赤月,路歧足下勒冥碑。
赤月一现,那一刻所有人仰望天空的人,都乍然失神了,目瞪口呆。
第五十九章 消失的宫殿六
血上眉头凝赤月,路歧足下勒冥碑。
赤月一现,那一刻所有人仰望天空的人,都乍然失神了,目瞪口呆。
想不到,天空中硕大悬挂的月亮,竟像白布浸血一般,由银白渐变,浅粉,浅红,红色,深红,最终熏染成暗红一片。
各方势力按兵不动,夜色重重,帷幕森冷狥狥作响,六根石柱的三步阶梯之上,此刻唯有三国国君相对而立,其伪装随从——如华韶、靳长恭、公冶等人则在中心广场静候,
“赤月已现,‘消失的宫殿’便会重临人间,为什么寡人看不到,它在哪里,它在哪里?
!”祈帝张开双臂,极目四处眺望,声嘶力竭地吼道。
暗帝衣袂在冷风中猎猎似断翼之蝶,跌宕起伏,他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