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止兰都愕然,怔忡半晌。
他们竟如此逼迫靳帝,到底花公公下了一道什么样的命令,才能令他们这么疯狂,不顾一切!
透过他们的表现,靳长恭觉得她好像看到花公公就站在她的面前,执拗而疯狂,不允许她以任何的理由逃避他,就算她选择放弃他,他也要逼着她来重新面对他,即使是责罚,即使是憎恶,他也要存在于她的眼中。
“走!”冷喝声突然从人群中爆开,靳长恭矫健一转身,脸色黑沉地率步就跨上一匹马,勒马就朝着宫门跑去。
纵队十三的禁卫军皆一怔,立即放下手中的刀,跨马跟着她一道朝宫门奔驰而去。
潇雨声声,那一队人马渐行渐远,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止兰好笑地摇了摇头,持伞站在车窗边,朝内低语道:“少主,靳帝跟纵队十三禁卫军,已经离开了。”
车内的公冶,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摩挲着脖子上那微微刺痛的“证据”,乌墨一般的长发披在**圆润的肩头,形容秀美,他微微一笑,启音道:“嗯,你去通知靳微遥,这一次会面……暂时取消。”
止兰神色一惊,皱眉道:“少主,您难道打算放弃这次合作?”
“合作自然继续,只是交易对象,也并非他一人不可。”公冶指尖轻轻划过脖子,落地跌落在地上的清灰色衣服。
虽然她已经离开,可是属于她曾经停留过的味道,却在这狭窄的车厢中,留久不散。
回到皇宫,靳长恭依旧没有看到花公公的身影。
她立即召见的工部尚书,差点没把工部尚书吓死,不过很快他了解了靳长恭询问关于北城护墙的事情后,立即精神一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明。
原来北城城墙倒塌时,工部尚书曾派人去实地勘察过,发现有人为毁坏的迹象,却没等他们理出头绪,城墙竟然再次轰然倒塌,他曾将这事拿来跟户部的羽尚书商议。
那个时候羽尚书对此事十分关心,并且立即上报给朝廷拨放修缉的款项,那时候工部尚书十分兴奋与感激,却没有料到当款项从上拨下来的时候,数目却大大地打了折扣,那个时候工部尚书十分不解还有郁闷,就跑去找户部尚书理论。
结果可想而知,工部尚书最后是灰头土脸回来的,此时款项虽然拨了下来,却根本不足以修复毁坏的墙体,这件事情他本意是想上报给朝廷,可是一封一封的奏折被积压下来,根本就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甚至他还因为得罪了户部,落得工部越来越落魄潦倒,手上能用的人屈指可数,到后来要不是由息子丰在里面帮衬着,恐怕工部的尚书一职早就被撤下换人顶上了。
“你说,城墙第一次倒塌是由于人为影响?”靳长恭神色莫测,问着跪在地上的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偷偷地看了看靳长恭,其实心里十分害怕,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一句话得罪了她,就会落得个头身分尸的下场。
“陛下,这,这臣,也不敢肯定——”
“什么不敢肯定,你既然这么说,难道不是因为有怀疑的地方吗?”靳长恭冷哼一声,打断了他含糊的话。
工部尚书一颤,赶紧道:“是,臣,臣看到城墙的石块,有些粉碎得特别厉害,有些则很规则地掉落,实在不像是自然,反倒像是有人故意将其弄坏,不过——”他脸色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
他有些怕怕地,可看着靳长恭那魔魅一样的眼睛,所有不敢的话都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那城墙皆是用坚固异常的巨石垒成,非一般人力能够撼动,若真是有人故意毁坏,可能性,应该不大才对。”
“你说城墙有些石块碎得特别厉害,有一些则整块跌落,那你有想过,为什么会是这样吗?”靳长恭眸光异彩一闪而过,感觉找到了关键了。
“这……臣确实想不到,若真有人用大型的攻击器材,我们也该收到消息才对,可臣问遍了周围的居民,都说只听到一声巨响,跑来一看,城墙就倒了。”他也感到奇怪,所以一直以来也不敢声张,只是暗中想点办法调查。可惜依旧一头雾水,没有半点收获。
“若不是外在,而是内部呢,比如说,那碎得特别厉害的石块,与那些摔得整齐的石块,虽然模样相似,但材质不同,甚至脆弱得多,会不会就是那一片正好能够造成突破点,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工部尚书一愣,久久没有回话,脑子不停地回忆起当初看到的场景。
蓦地,他眼晴一亮,连声道:“没错,当时我太着急,没有细查,可是那质地的确有些区别,可惜为了重新修缉好护城墙,那些疑点都被收拾干净了,哎!”
说到最后,他眼神一黣,叹了一口气。
“无所谓,你就去好好查一查,这批材料是从哪里运进,还有户部的人是不是经常跑来找你们麻烦?”靳长恭浑然不在意这些小线索,因为她大概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工部尚书惊讶靳帝竟然会关心他们这种小事,看她神色严肃,却没有以往表情的邪佞危险的表情,心下多少安稳了些,于是一五一十道:“自从护城墙倒塌后,户部与我们工部便是势同水火,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人前来捣乱,好像每一次我们修好一部分,也会被他们蛮横地捣毁,本来我们请来的工人约有百名,但是随着户部那边的人,常常以各种方式威胁利诱,他们走的走,跑了跑,甚至若有人不从,还有不少人牵家带口的被杀了……”
说到这里,工部尚书枯黄的脸,带着一抹悲切与无奈,牙关咬得死紧。
“放心吧,从今以后,户部的手就不会支得那么长了,寡人会重新让户部拨款下去,并派羽林军前去帮你们工部修缉城墙,若有要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