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能够称得上正统皇族,只剩夏合欢,跟他的一个胞妹了,莫非他打算将她送给陛下?”花公公将尖润的下鄂懒懒地搁在靳长恭肩窝,挑眉猜测。
夏合欢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在六年前,夏国暴发了一场内政,当时夏合欢为太子,其母皇后莫名其妙暴毙后,他最信任最敬爱的大皇兄拥兵造反,杀了夏帝,将他囚禁整整一年,最后却还是被他逆反,找到旧部策反了一场宫变,获得胜利。
而那些跟大皇子一同密谋的人,全部获罪一一处死,而其它侥幸活着的皇子却在接下来的时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掉一个,最终剩夏合欢跟其胞妹——夏悦。
要说,这里面不是夏合欢做的手脚,靳长恭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他够狠,够绝,不给敌人留一丝余地,要说与之前的靳长恭,两人都做了如出一辄的事情。
靳国,所以能够威胁靳长恭登基地位的人,也一律不剩。
“当初在商族,他机关算尽,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捞到,这一次前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寡人倒想看一看他想做什么。”
只要不是来跟我抢你,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都无所畏惧。花公公媚眼流转,多了一丝阴寒。
“陛下,公公,北城到了。”一道恭敬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
马车停下来,花公公先一步下车,开门迎着她下马车。
一下车,便感到一阵冷风,细夹着毛毛细雨,靳长恭瞧了瞧愈发阴沉的天气,却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寒意,快步朝着北城墙走去。
花公公紧步跟随着,想替她遮雨,却发现她只顾正事,也不顾自己的身体,直着朝着而去。靳长恭看着这一区被围成险区,有一块牌子立于面前,却不见官兵把守,心中隐有不爽。进入城墙区,一眼看去,大略看清前方倒塌的情况,眸光一紧,衣袍灌注气流,飞身跃上城头,这才真正看清全貌,那倒塌的地方哪里像禀报的那样,只是缺了一角,根本就是垮得不像话了。
“这是豆腐渣工程吗?护城墙如此重要的地方,竟然落魄得如此地步!”她愤怒地眯起眼睛,眉眼俱厉。
花公公上前,赶紧劝慰道:“陛下,您别生气,事情既然发生了,再气亦无济于事,不是吗?”
靳长恭看向城楼底下,远远有稀稀拉拉几个工人在一堆废墟中进行修复工作,她蹙眉立即飞身而下。
“怎么才你们这么少人,其它人呢?”她声音有控制不住的暴燥。
那些忙碌的工人一惊,猛地朝她这方看去,在看清她的长相有片刻怔忡,其中一个精明些的小矮子眼色好,大概看出靳长恭与花公公两人一身华衣贵气,肯定身份不低,赶紧放下铁具,躬身回道:“回大人,我,我们有几个生了病,暂时回去歇着了。”
几个?也就是说,诺大的修城工作,只有这么十几个人负责?!开什么玩笑,就这种乌龟爬行的进度,该修到猴年马月?难不成还要等到敌军统统攻了进来,再帮他们修不成?
“你们的负责人是谁?”靳长恭那锋芒在背的目光,无差别地扫视在他们身上,顿时令所有人大惊,从心底涌出一种寒意,那种肆意掠杀程度的气势,完全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够违抗的。
他们不知道靳长恭的身份,有些事情亦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哆哆索索,脸色发白,其中有个低着头,吓得快要跪下的男子,颤声道:“我们大人……他不在。”
“不在?”靳长恭耳力何等敏锐,一听犀利地目光扫在他身上,咬字甚重。
那男子瞳孔一张,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那个有些胆色的小矮子赶紧抑住跳得太快的心脏,立即上前,稳住声调道:“是这样的,我们大人前些日子修城墙时,淋了些雨得了严重的风寒,这才不在现场,不知道大人是何身份,若大人病愈回来,您前来找他的事我们也好告诉他一声。”
“你们大人,可是工部郞中——陈乃荣?”花公公声落若清弦,轻轻弹,他记得工部尚书手下有一心腹,一般重要的事情都派他去处理,修缉城池这么重大的事情,除了他,工部尚书恐怕手下亦无人了可调度了。
“这位大人,您认识我们大人?”那小矮子闻言微惊。
“这么说,确实是他了~”花公公绽放一抹如桃花娇艳的笑容,顿时迷煞的所有人。
“你知道他?”靳长恭问道。
花公公对着靳长恭,便自愿为她矮了几分气度,温柔道:“陈乃荣算是工部尚书的一名工部要员,他会派他来,也不足为奇,此人传闻因为脾气倔强,不肯附炎趋势,便从户部被调去工部,若非工部尚书觉得他耿直,做事勤恳,恐怕此刻他早就罢官回乡了,论做这种无脑的死工作,他的确是修缉城墙的最佳人选。”
“是吗?那既然风寒了,那我们就亲自去找他。”靳长恭想尽快了解到底怎么回事,问这些一知半解的小喽罗,还不如直接问领事的人。
听着他们直呼他们大人以及工部尚书的姓名,他们心中一怵,已肯定这两人绝对是京中的大人物。
“这……大人,所谓何事,要找我们大人?”他们还没有弄清他们的身份,这样贸然带到大人住处,觉得不太妥当。
“放心,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上头派我们来了解一下关于修缉城墙的事情。”靳长恭脸上的严肃一散,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