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头上那颗血钻,还有那曾经似毒蛇般阴寒的声音,就是这把声音撕裂了他们的灵魂,碾碎了他们的尊严与傲骨,这令人寒碜畏惧的恶魔声音,他们又如何能轻易忘记?
清风冽冽,翻滚着他们的衣袍如云如羽,四人全身僵硬如石,那一刻无论是出于厌恶或是震惊,他们选择了缄默坠落,就像是毅然赴死的绝决。
攀在靳长恭身上的莫巫白诧异,而靳长恭则严肃盯着他们四人,开口道:“原来你们都是一群懦夫,宁愿死也不肯屈辱地活着吗?”
她的声音划破空气,清晰地传进他们耳中,四人心中也似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了波澜。莫流莹迟一步赶到雪绸舞腾似龙,一个翻卷就扯过离她最近的秦舞阳,然后想顺便抱过另一边的雪无色救下,却被蹿出的花公公伸手拽了过去。
十二星煞与莫流莹的十二纵队对战正酣,却也无人腾得出手来相助,最后剩下的华容与莲谨之双双急速跌落。
然而靳长恭心中一冷,却攀在城墙上凝视着他们的决定,此时清艳若芙蓉颜色的华容蓦地抬起了头,他目光如灼如火,张了张嘴。
救我,陛下……
而另一方的莲谨之半阖清眸,神情依旧如高山流水,青松谱曲悠然,却也缓缓将手伸向了靳长恭。
靳长恭见此这才一笑,她迅速俯身下冲,口中声道:“背后的,如果你不想刚才的秘密暴光于天下,就给我用点力抓住他们其中一个!”
靳长恭翻身几个浮步踏下,一把紧紧抓住了僵硬的莲谨之的手扯在怀中,而莫巫白心中恨恨地,却又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华容一并拉起。于是,身板不壮的靳长恭身上便结结实实地挂了三个人。
三个人重量对于身怀武艺的靳长恭来说并不算重,但是背一个,怀里抱一个,肩上提一个,这不平衡分布就成了个难题,于是悲催的靳长恭发现,她高估自己的轻功水平,一个气岔便四零八落地摔下,最后还好急中生智一把攀在城墙上。
眼看四人撑不住要摔成一堆时,花公公先是一紧张,后来看陛下那郁闷的表情时掩嘴一笑。他一把抛开脚步虚浮的雪无色,飞身靠近靳长恭就像是扔麻袋一样扯开那些男人提在手中,给靳长恭腾出位置来。
靳长恭此刻看见花公公,眼睛都亮了,然而只有这莫巫白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这让挂在空中的靳长恭直想一口盐水喷死她。
花公公阴翳的双眸扫了一眼莫巫白,只好先将莲谨之跟华容弄下去。
然而却在此刻突生变故,没想到这时候靳长恭身后突现蹿出一张阴恻恻,额头烙着一枚赤鬼的男子,他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便排山倒海地挥出一掌直偷袭向靳长恭的头部。
花公公见此大骇,此时哪里顾得上别人,直接将莲谨之与华容朝空中一扔,长臂一揽抱过靳长恭护住。
奋力挥出一掌挡那人的攻击,却不料此人内力修为不俗,虽被他打退好几步,而自己亦受创猛咳一口血。
本来凭他的本事,倒不至于如此不济,但想他先前受了靳长恭那不知轻重的一掌,而如今所谓新伤加旧伤,已是伤上加伤。
瞳孔一焕散,双臂失力一松放开了怀中的靳长恭,晕晕沉沉的朝着地面跌去。
靳长恭被花公公紧紧地护着,虽然感应到背后的危险气息,却来不及防备,但当她眼睁睁地看到花公公为保护她而中了一掌,那曾惊艳她视线的妖娆的身姿似彼岸花,绯色妖艳似血,脆弱而无力地缓缓凋零,她心头似被什么撞了一下,直觉碍眼不已。
“孽贼,敢伤老子的人,简直找死!”
靳长恭额间的血钻赤红耀眼,她魔功暴发,怒目飒发地狠狠冲向那人,那人赤裸着上身,分明是方才混迹在男宠的一员,他奉命刺身靳长恭,等了这么久时间终于得到这么一个好时机,却不料还是失败了。
第十二章 公公与暴君的不了情
老实说看到如魔神般杀气四溢的靳长恭,既使杀人无数的死士也头皮发麻了,但是脑中的理智提醒他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咬牙顶住颤抖的身躯,将毕生功力运足冲出一掌直逼门面,而靳长恭则凶神恭煞似活阎罗般不躲不闪地欺进,以攻为守这最直接的方式承受他破石断金的一掌。
靳长恭闷哼一声,却面不改色,但刺客却大为震惊,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已面无人色。
而靳长恭管他吓得三魂不见二魄,骨节分明的五指如鹰爪锐利地扯断他的手骨,刺客痛叫一声,然后她抬起一脚就将其一脚狠狠地踹下,撞击在地面。
这所有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是以众人只听到一声让人牙酸的“喀擦”的碎骨声,便吓直了眼看着一团人泥抽搐地摊在地面,不用仔细瞧就知道此人肯定彻底废了。
莫巫白离得最近,也感受最深。她盯着靳长恭如此简洁利索地了结了刺客,既心颤她的凶残手段,也惊叹她的武功高强。
但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