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离指着白千里的鼻子大叫。
「嘘嘘,小声点。」莫朝遥急忙朝阿离使眼色,生怕惊动了帐外水悠尘等人。
待阿离安静以后,莫朝遥一改刚才的弱智形象,变得有那么一点点正经了,低声吩咐白千里道:「朕离开以后,军营这边的情况,就麻烦你盯紧一点了,一切照先前定下来的办。」
「皇上放心,小人明白。」白千里抱拳一礼。
「嗯嗯,朕就知道小白最乖,最听朕的话,一点也不像有的人……」莫朝遥笑眯眯地摸摸白千里的头,但说到『有的人』时,又扭头瞟了阿离几眼。如此,那话中『有的人』指的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皇上……」白千里被莫朝遥爱抚得满头大汗。
阿离看莫朝遥摸白千里的动作,简直就像在摸一只加加大号的圣伯纳犬。
「你们两个……」阿离拉长了声音,微微眯起眼睛,负手走到两人身边,做出一副高深的模样,扬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什么叫『盯紧一点』,什么又叫『照先前定下来的办』,嗯?老实交代!」
「竟敢对皇上无礼!出去罚跑五十圈!不准吃晚饭!」白千里这句话纯粹是条件反射,竟忘了这里不是北大营,根本没有让阿离跑圈子的校场。
「哼!」阿离把头偏向一边,不甩他。
「算了算了……」莫朝遥急忙凑过来当和事佬,「小白,你看你老是生气,白头发都出来了;还有阿离,你也不要生小白的气,如果不是他,谁在威武骑里面照顾你呀?」
「他在威武骑里面照顾我?!」阿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什么地方受过白千里的恩惠,被欺负还差不多!
莫朝遥道:「朕本来想拜托个将军来照顾你的,谁知那些将军都是水丞相的手下,拜托也没用。所以,最后只能拜托小白这个校尉来照顾你。朕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弄到他那队去的呀……」
「我宁愿没有他照顾!」阿离愤概。心想他受到白千里的照顾,全是体罚和关禁闭,这样的照顾鬼才稀罕!
「阿离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白哪点对不起你了?」莫朝遥擦擦眼角,为白千里鸣不平。
「他当然对不起我!我刚进威武骑的时候,就是他说我插队!」阿离指出白千里的罪行。
「插队本来就不对呀,小白,你做得好。」莫朝遥表扬白千里。
「插……插队虽然不对……」阿离就是不肯认错,「但……但是,后来又有好多人围上来,差点就打起来了。」
「差点打起来就是还没有打起来嘛。况且那些人也不是小白叫来的,是他们自愿站出来的呀。看来是你的插队行为引起公愤了。」莫朝遥一本正经地断言道。
「可是……可是……」被莫朝遥这么一说,阿离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
「对了,他还撕难了我的睡衣!」阿离指着白千里的鼻子。
「那就更不能怪小白了。他可是为了你好。」莫朝遥替白千里解释道,「你想想当时的情况,水悠痕亲自出面替你解围,他的那些拥护者们肯定会看你不顺眼,琢磨着要怎么教训你一顿。如果惹得他们倾巢出动,那可不是一件衣服就能解决的,说不定会把你的床都给拆了。所以小白才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欺负你一下,撕了你的衣服,这样那些人就会认为,你被校尉欺负着,肯定日子也够呛。他们也就不会冒着被处罚的危险对你动手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阿离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是小白告诉我的呀。你在营里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哟。」
「哼!你监视我!」
「没有!朕是在保护你啦。如果没有小白当你的挡箭牌,你早就挂大彩了。」
「可是,可是……」阿离还是不服气,「既然是挡箭牌,那他罚我跑五十圈这件事又怎么解释?」
「有吗有吗?阿离你是不是记错了?小白明明只罚你跑了十圈,是你自己积极主动地要求要跑五十圈的呀。况且那天你睡懒觉本来就不对,在不允许吃东西的营房里偷吃肉包更是错上加错,受点处罚也是应该的呀。对吧,小白?」
说着,就向旁边的白千里一扬下巴,那时阿离真的很怕白千里会『汪』一声出来作为回答。
「算你会说!」阿离不仅胸闷,而且头顶也开始冒烟,「那他关我禁闭又是怎么回事?」
「这真是旷古奇怨呀……」莫朝遥哭天抢地,就差没有下场六月雪来渲染气氛,「小白根本没有关你禁闭的意思,是『你自己』用鞋子把他砸得头破血流,然后又是『你自己』奋不顾身地冲到面壁室里去的嘛!」
「那我也是……那我也是……」阿离有点说不过莫朝遥了,「那我也是担心凤梨嘛……无论怎么说,他关凤梨禁闭就是不对!还企图关三天!那天被欺负的人明明就是凤梨!」
「但先动手的人也是凤梨呀,他众目睽睽之下把别人砸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就像想包庇也包庇不了。况且让凤梨去面壁房,不是监禁他,而是保护他。」
「保护!?」阿离鼻子一哼,心想:我听你瞎扯!
莫朝遥接着说道:「你想呀,凤梨可是陪着水悠痕共度一夜良宵的人呀,他恐怕早就被列在了水悠痕拥护者们诛杀名单的榜首了。如果第二天还让凤梨去校场训练,不是把一只小羊羔往狼群里推么?弄不好就被几支流箭射杀了。所以还是面壁房里好呀,安全……三天以后,水悠痕的拥护者们应该已经冷静些了,不会嫉妒到取了凤梨的命。其实朕认为,三天还太少了,起码应该关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勉强度过危险期。」
「可……可……可是……」
阿离彻底词穷了,他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