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这种感觉,转身走了出去,坐到了门外的石墩儿上,四周张望。那跟着他一块儿来的车夫,瞧见他坐那儿,便走过去,行了礼之后,问他:“少爷,咱们这是要回去了?”
“回去干嘛?李冬至那臭丫头还在里头呐,我要将她一块儿带回去,好好折磨折磨她,让她知晓惹恼本少爷我的下场!”王清源怒瞪了那车夫一眼,吼道。
那车夫瞧见他家少爷发火了,原本想告诉他这几日李冬至都会呆在这儿的,如今也不敢再说了,免得触了少爷的霉头。
李大夫正要上他来时的那辆马车,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上了马车走了。
“去给我弄些吃的,快饿死了!”王清源指挥那个车夫。
车夫无法,只得去镇上村长家瞧瞧有没有啥好的没,他家少爷从小吃好的喝好的,哪儿吃得惯这乡下东西?
待车夫走了之后,外头就只剩下王清源一个人。曹氏住的屋子正在路边儿,这路上人来人往的,瞧见那稀罕的马车,都不禁多瞧几眼。这马车瞧完了,自然就瞧坐在一旁穿着华贵的王清源了。这王清源一瞧便是富家公子,在这穷乡僻壤的,自是稀奇。
王清源脾性是个差的,被人像猴子般这么桥来瞧去的,心里头恼火了:“瞧什么瞧?”
可惜这里的人可不知晓他王公子是何许人也,就是他衣着名贵,他们也只是不敢还嘴,并没有像镇上那般避而远之。他们只知晓这料子值钱,却不知晓有多值钱。
被瞧烦了,王清源又怒气冲冲地进了屋子。这次他坐在堂屋,不进曹氏的屋子了。
一个人坐着久了,他便想去瞧瞧冬至为啥还没出来。
刚起身要进去,却瞧见冬至抹着泪珠子出来了。
“你这臭丫头,何时与我回去?我等了这半日了,你是不是想反悔啊?”王清源一瞧见冬至,便跳了起来,边说边往冬至那儿走去。一走进,瞧见冬至满脸是泪,眼眶通红,他喉咙一紧,却是说不出啥了。
瞧见跟前的是王清源,再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在等自己与他一块儿回去,冬至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对他说道:“王少爷,这几****是要在这儿了,等我外婆出殡了,我会去你们府上的。你先回去吧,我们这儿事儿多,就不招待你了。”
王清源瞧见冬至这模样,心里竟是难得地升起一股子同情,可一听冬至的话,便觉着她是在赶他走,这下,他又不舒坦了。
“我爱在哪儿便在哪儿,还轮不到你这臭丫头指手画脚的!”王清源这下,又被冬至惹毛了。
冬至没心思与他周旋,行了个礼后,便往一旁走去。
王清源瞧见她这般无视自己,心里更是不痛快。他一把抓住冬至的手,大声训斥道:“你这臭丫头,没听见我说话吗?”
“王少爷,您要说啥,直说便是了。何苦为难我一个乡下丫头?”冬至抬起头,盯着王清源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清源瞧见冬至那通红的眼眶,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在他的印象里,冬至就是个厉害的,整日里和他对着干,他虽说从小便没吃过哭,但心思却是细的。别人瞧着他的眼神,要么是巴结,要么是惧怕,而这个李冬至,却是用瞧孩子的眼神瞧着他。
明明是个十岁的臭丫头,却老用大人看不懂事儿孩子的眼光看着他,这让他极度难受。每次瞧见冬至这般,他便想去收拾收拾她,让她下次再见到他时,眼神是惧怕。
可今日,他竟是瞧见了这般脆弱的冬至,这般……
“王少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抓着我,被别人瞧见了,怕是要说闲话了。”冬至盯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冷冷地开口说道。
这样的冬至,让王清源感到陌生。她不再用那种看小孩儿的眼神看她了,却在用一种漠视的眼神盯着他,这种眼神,竟是让她更难受。
“你……你莫用这种……这种眼神瞧着我!”王清源结结巴巴。
冬至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离开了堂屋,向厨房走去。她娘今日这般哭了好几场,身子已是扛不住了,她得去倒些水给她喝,不然一会儿怕是又得晕倒了。
堂屋里,就剩下王清源一人,他的那只手还维持着被冬至甩开时的动作。此时的他,心里竟是空落落的,他想抓住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
冬至去了厨房,洗好锅,加了一锅水,架起火,开始烧水。屋子里头的人,慢慢地全散了出来。曹氏去了,就得去找人办葬礼了。
首先得去找村里的人帮忙去各个亲戚家报信,让他们知晓。还得去找人来帮忙做饭,晚上村里定是有人来瞧曹氏的。披麻戴孝,得去弄麻和孝布。各个方面都得人去做,他们没工夫在那屋里磨蹭。
冬至在厨房,将水烧开了之后,拿了碗装好热水,再用托盘放好了,端起来就去曹氏屋子里。这里坐着不少她的长辈,她总不能只端给自己娘喝,其余这些个人也都得端去。
“前几****还跟我念叨,说是冬至爱吃酸菜,她得做些酸菜给冬至吃,就前日,她还在那儿洗菜压菜能,咋就这般快,今日便走了?临了临了,也没瞧见她两个外孙呐!”一个与曹氏关系好的同村的老人坐在曹氏的床上,抹着泪珠子感叹。
“她倒是与我念叨过,说是吃不下饭,这腿脚没气力,走不动道,这才几日的功夫,说去就去了!往后,哪儿还有人在我走亲戚时帮着瞧我家衣服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