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忽然感到情况可能有转机。
机关的旋转有七重变换,机关释放的沙蛄飞虫的寿命也是七天,而人的灵魂,也有七天之后彻底离开肉体重入轮回的说法,这里的青铜棺叫锁魂棺,是否也跟这个说法有关。而这三个“七”之间,是否有一些联系。
闷油瓶再次蹲下,看着我们在沙子上画的东西,过了一会,他道:“不是巧合,“七”是一个循环,这里的一切都是在周而复始地进行。”
“周而复始?”我想了想,问,“不可能啊,都快一千年了,又不是永动机。”
闷油瓶低头继续看图,道:“不是一直运行,需要启动。”
这人虽然总是说半截话,不过这次我也理解了他的意思。所谓的周而复始,是说这个机关每次被开启,都会进行一个固定的程序,程序进行完了,自动恢复如初,待到下次有人触发,便重走一遍。那么闷油瓶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等着它自动复原吗。恐怕不是,机关本来是这样的,但后来有个外界因素介入,那就是人影。他利用机关,费尽心思搞死每一个到这里的张家人,机关八成被他改造过,之前三次运行的间隔都不等,也许时间是他控制的。
虽然可能不会突破七天这个限度,但我跟闷油瓶能熬,胖子和老四绝对不可能在棺椁里挺过七天,氧气没有那么多,而稍微一开棺,虫子就进去了。
我道:“找不到我们就等,如果要开棺把他俩放出来,得想想什么办法灭了这些虫子。”
我刚说完,闷油瓶忽然抬眼看我,眼神吓了我一跳,还带着威胁一样,道:“不行。”
我一怔,什么不行?想办法都不行吗,闷油瓶你表情很吓人你知道吗。
我被他“恐吓”得莫名其妙,而他跟我对视一会,脸色又和缓了下来,摇摇头,道:“能想出办法,你不能冒险。”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闷油瓶以为我打算牺牲自己,用我失效的血去吸引虫子。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可惜我自己控制不了血,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效,什么时候失效。再说这也太破釜沉舟了,老子还不想死呢。
我估计是我的表情变化得有点快,闷油瓶脸色又慢慢凝重起来,我看着不禁想笑,道:“小哥,我可没那觉悟,胖子估计也不会同意。”想了想,又故意大声玩笑道,“要不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俩把老四提出来,救一个总比俩都憋死强。”
胖子那传出笑声,叫好。
可老四那却没声音,这小子平时肯定早哭嚎了,怎么没有动静了,我吓了一跳,心说不会吧,胖子那个身板明显比较费氧气,都还好好的,他怎么先晕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老四那个石棺,问:“你还活着没?活着就吱一声。”
我等了等,没有人吱。
难道刚才动静很大的时候吓晕了?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也微微皱眉,接着走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棺缝。我的血已经凝结了,似乎没有什么差池。
闷油瓶低声道:“得快点,否则情况有变。”
我冒了些汗,总觉得老四那没声音不是什么好预兆。对比胖子那个石棺,老四这个还要稍微大一些,里边的空气也应该更多才是,他不可能因为缺氧比胖子先晕过去。
我开始想到一些诡异的事情,如果老四晕了才是正常情况,那么胖子那边的热闹反应是不是比较不正常?现在棺椁里的人,还是胖子吗。
我不敢多想,总觉得眼下必须尽快破解机关,否则这样的神经紧绷的状态一直加重,恐怕自己会凭空制造出更多的危险。
胖子那又问了句:“我邻居可好?”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回他,闷油瓶忽然拉住我。
我转过来,他道:“机关的原理你知道了,现在来复原它。”
我低头看看画,心说臣妾做不到啊,这个机关是立体的,我需要一个电脑和一台3D打印机。
闷油瓶却又抬起我的手,我任他摆弄,忽然发现他是在用手指模拟通道,毕竟手是立体的,我俩有四只手可以用。他造了会型,把我的手摆成了一个有点像千手观音的手势,平托的手掌是我们所在的平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是其他平面上的通道。
我抬眼看他,硬是从这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鼓励的意味,莫非他终于发现其实我比他聪明?我立即停止自以为是,严肃地问他:“你比我了解,万一我想错了怎么办。”
“我只记得机关结构,运行需要计算。”闷油瓶说着又抬眼盯着我看,道:“吴邪,你能。”
我立马感到脑子发热,比刚才清醒多了,没有电脑,老子的人脑更管用。同时我看着他那双黑眼眼,不禁又想说,差不多就行了,你再这么看着我,等会CPU烧坏了。
我咳了咳,假装淡定,道:“那我试试。”
第48章 复原
建筑方面可以说是我的老本行,大学时候学过的知识几次救了我的小命,我曾经也重新捡起来,专门去研究过之前下过的墓。眼下虽然对着手指,但我的脑子里逐渐构建出这座墓的整体结构。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想象,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爽。我的空间想象能力一直还可以,这次主要靠想了。
我仿佛能看到一片黑暗中有一个透明的巨大建筑,它一开始不是完整的,只有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最开始我们进来的墓道以及厅堂,另一个部分是主墓室。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件,有三条曲折的已经暴露的通道,闷油瓶刚才给我摆好了它们的方位,于是我想象着按照机关最后一次启动前的样子,将它们安插到主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