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武蒲不再说话,斥候才继续开口道,“将军,渡河而来者,似非兵卒。”
这话武蒲听后,没有任何反应,又饮下一口果酒,喝酒误事,所以武蒲这次换成饮独特的果酒,饮一口,再来一爵醒酒茶。
如此奇怪的研究之法,该醉还是会醉。
武蒲道,“非兵卒不必理会。”
斥候听闻,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道,“将军,可数量不少,非寻常之民。”
闻言,武蒲脸色微变,因为他知道军队扮做民搞突袭的不再少数。
如果汉卒混在其中,趁乱混入,那就大大不妙,一旦被汉军来个里应外合,城池恐丢掉。
武蒲一跃而起,“速取吾甲胄,本将要亲自巡视。”
箭楼横跨峡谷而建,石墙之下有一大大的闸门,如果不开闸,小船只休想穿过登岸。
武蒲站在箭楼上,看到水面上停着奇怪的摆渡工具。
有的是一排排木棍加上可漂浮的陶罐等捆绑在一起,既能增加浮力,又不那么招摇。
或许是陶罐易烂,触到暗礁和尖石必破,故而大多则是一个个木制的容器绑在木棍上,就像是个九宫格一样飘在江面上。
这些木质容器,就是就地取材的木罂鲊。
不见旗帜,也不见甲士。
看起来就是再简易不过的渡河工具,不是战船,没有强大的弩安置在上面。
武蒲感到很新奇,他很少见到,“此物为何?”
其身旁的裨将说道,“此乃木罂鲊,乃夏阳、汾阴两地间商贾与民渡河之物,犹如小船。”
武蒲非此地之人,不知道这里的情由,警惕的问道,“为何不行船只,此物载人终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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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的经验还在使得武蒲保持警惕,没有松懈。
裨将说道,“将军,夏阳、汾阴两地间多崇山峻岭,峡谷悠长,水流湍急且窄,不易行大船,数处甚至不能并排行船,故而商贾与百姓喜用木罂鲊渡河。”
武蒲的警惕之色略减,对着一名甲士说道,“去,将为首者叫上来。”
片刻一位身穿华丽丝绸的长脸鼓腮之人向武蒲走来。
此人鼻下留着八字胡,一双圆眼颇为灵动,非常恭敬的向武蒲行礼,“黔首拜见将军。”
黔首是百姓的自谦。
这商贾打扮的人赫然就是郎中骑将单甯(单宁),曾在还定三秦初建郎中骑兵时任郎中骑将,为三大郎中骑将之一,另外两人是樊哙、周定。
樊哙后为将军,单甯和周定一直在郎中骑兵中任郎中骑将,在刘邦重组郎中骑兵时受灌婴节制。
这次欲偷渡夏阳,单甯主动向灌婴请命,准备先渡江探查。
作为一将去探查,还会有点太冒险,起初灌婴认为派遣斥候过去即可,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单甯请命率数百人先行渡河,以接应后续汉军。
在尚未出发前,韩信达到,立刻稍作改变,下达一个以木罂鲊渡人试探消疑虑的命令。
就是先以商贾和百姓的身份,将这种平时司空见惯的事情做的稍微大点,要做的更加习惯自然。
韩信给单甯的命令就是把这个平时看起来司空见惯的事做的更加自然流畅,消除西魏军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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