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领命而出,转身看到正在整理文简的周緤,心中忽生一计,脸上露出神秘的一笑,此笑中还带着一些狡黠。
刘季喊周緤,对其耳语几句,周緤面露为难之色,迟疑道,“此举是否欠妥?”
刘季笑道,“去做即可。”
周緤道,“诺!”
周緤走出正门,摇头苦笑……
此小院外是一条不算宽敞的小道,恰可过三匹马车驾,因途中行人少,故而积雪未有人打扫。
若非刘季车驾从此过,提前清理出一条小道,当真是无人愿意脚踏深雪来此。
这条小道的远处正有一只小毛驴在慢悠悠的走着,毛驴身上倒坐着一个灰发老者,手里拿着一个葫芦,时不时拔出葫芦盖饮几口。
每饮一口眉头便疏一些,此人正是赶来拜见刘邦的郦食其,当有人骑马传信言刘季要见他郦食其,着实很开心。
可是一路上,郦食其不断考虑着种种与刘季见面的场景,如何向刘季自荐,许多场景皆被他一一否决,故而距离刘季所在幕府越近,他心中越是紧张。
这种感觉让郦食其吓一跳,他居然会紧张。
思来想去总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见面场景,郦食其干脆不想,开始将心思专注在手中的美酒上,每饮一口心情便放松一些。
由于要见刘季,初次见面能否得到刘季赏识,第一印象至关重要,即便不能委以重任,至少能有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故而郦食其不敢贪酒,仅仅是小口小口的抿。
小毛驴慢悠悠的靠近这座二进小院,突然一声呵斥声响起,“来者何人?”
门前士卒见一灰发老者倒骑毛驴倒也新鲜,不过警惕性一点没放松。
呵斥声响起,郦食其知晓沛公幕府已到,那么接下来见到沛公如何自荐,沛公见到自己的情景如何,郦食其突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郦食其哑然失笑,心里自嘲,“吾郦生不知见过多少攻城略地之将,怎么突然就住相矣。”
从毛驴身上轻轻跃下,身手居然还算矫健,这让门前士卒感到惊讶。
同时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士卒不知是酒葫芦散发而来,还是灰发老者已饮酒。
郦食其自报家门道,“吾乃高阳郦生,人皆为狂生,自谓非狂生,前来拜见沛公。”
士卒听闻郦食其自报家门,立刻便知此乃骑士所荐高阳酒徒,于是摆摆手示意他进去。
郦食其感觉奇怪,心道,“怎么无人引路?”
士卒见摆手郦食其不动,便道,“沛公有言在先,若有一高阳酒徒,直接方行,任其自至。”
听闻高阳酒徒四字,郦食其哈哈大笑,“果然是好酒沛公。”
郦食其对于高阳酒徒四字没有反感,若是他人如此称呼郦食其心中自是不快,可郦食其曾打听过沛公同样乃是一酒徒,酒徒见酒徒若在拘谨妄为酒徒二字,更不配美酒相伴。
略微寻思,郦食其大笑之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向院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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