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婴也叹息道,“臣亦是如此。”
两位元老级的人物这么说,其他诸将也跟着附和。
听话音,这是要准备弹幼一个人,刘邦向来了解此二人,今日有些怪怪的,便知道有问题。
刘邦示意他们尽管说。周勃道,“彭城战败,并非多是诸将战不利,恐有反覆乱臣使然。”
刘邦面有讶色,“何出此言?愿闻其详!”
周勃便用眼神示意灌婴,灌婴是随着刘邦出关一路东伐项羽,他和陈平是一路同为汉王左右,是最有发言权的。
周勃没有参加东征讨楚,一直在驻守峡关,是故他觉得还是要灌婴开个头比较好。
灌婴会意开口道,“启禀大王,臣一路征伐之间,发觉本部人马不知何时竟多出许多陌生面孔,多为五百主、千人之将,其之能臣不甚了解,指挥起来,未能如常默契。”
灌婴此言一出,刘邦的眉头紧皱在一起,这的确是个问题,灌婴话里有话,刘邦听得明白,这等于是有人在主将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人手,甚至强行安排人手,这是刘邦最不愿看到的。
灌婴话到于此,同样非常默契的看向周勃。
周勃咽一下唾沫才开口道,“大王,陈平虽美丈夫,如冠玉耳,其腹中未必有也,臣闻平居家时,盗其嫂;事魏不容亡归楚;归楚不中,又亡归汉。今日大王尊官之,令其护军,然臣闻平受诸将金,金多者得善处,金少者得恶处,平反覆乱臣也,愿王察之。”
周勃言毕,刘邦陷入沉思,没有说话,眼眸时不时瞟向周勃,周勃额头不自觉渗出汗珠。
周勃自知不善进言,此乃御史大夫所专长,督查、进谏等等看似简单,实则需要很多人的运作方可。
位列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可与丞相相比,现在周勃进谏此言,不知其可,汗珠已经渗出额头。
不知为何,周勃面对今日的刘邦不再如从前那么轻松。
从一个亭长走到如今的汉王位置,刘邦的变化令周勃不自觉的渗出冷汗,这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无形威压,尤其是在这种威压下去说一个人的坏话。
即便是为汉国着想,但说出的话终究是不善之言,如果说得对还好,如果有误,会成为谗言佞臣的危险。
见周勃额头冷汗直流,灌婴立刻附和道,“汉新败彭城,诸将惧楚,平此时依旧受金,诸将往来,非强汉之臣也。”
寂静,话音落地后的再一次寂静,许久响起刘邦的声音,“寡人已知……”
然后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休息,这事怎么处理,刘邦要好好想想。
周勃、灌婴也知道这事他们该说的已说,剩下就看刘邦如何处理,非他们所能左右,于是非常及时的退出。
等到告状的离开,刘邦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招手示意石奋上前。
石奋会意,恭恭敬敬道,“大王,是否传陈都尉进殿?”
荥阳城的大小房屋在刘邦眼里就是军幕府,都是军帐,这让刘邦时刻想着虽然在城中,又有士卒守卫,看似安全,但有可能也是处于翁中,火炉,面对项羽的伐汉大军,可能会葬身火炉内,必须要慎重。
刘邦摆手,“非陈都尉,速传魏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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