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便是韩信,这个具体的实际执行者,是刘邦最想见到的第三个人。
卢绾之所以能在这里,不是因为卢绾有多大的能耐,而是卢绾可以和刘邦聊一些群臣不能聊的事情。
卢绾道,“大王,莫急,派去请成信侯之人尚未归?估摸着快矣。”
刘邦苦笑,“寡人心急也,子房身体多病,当多加休息,寡人强行拖其赏早花,车驾岂能快乎……”
苦笑一番,刘邦终于将酒饮下,一爵酒下肚,立刻调动刘邦体内的酒瘾,“再来一爵……”
刘邦侧身将酒爵准备递给卢绾,却发现卢绾早已又拿着一爵酒候着,满面笑容的在等着刘邦续下一爵。
看到这一幕,刘邦呵呵直笑,“好个卢馆,真懂寡人。”
刘邦将空酒爵交与卢绾,接过卢绾的一爵满酒。
“酒香扑鼻,花香四溢,简直令人沉醉,大王,好兴致,岂能不等臣就先饮酒。”
刘邦没有寻声望去,嗅到美酒后能如此和他说话的必是郦食其,而且郦食其那独特的沙哑酒噪,辨识度太高,刘邦笑骂,“寡人并未通知君,郦生何故而来?当真生一犬鼻不成……”
郦食其顺顺藤摸瓜,“臣正是嗅着大王之美酒而来……”
言未毕,人已经走至刘邦身前,向刘邦行礼。
刘邦放下酒爵,欲伸手去扶这位长辈,“广野君,何必如此……”
后面的话刘邦实在无法再道出口,而是有些惊讶,随后又是哈哈大笑,“高阳酒徒不愧是狂生……”
刘邦未曾想到郦食其趁他放下酒爵之际,顺便伸手抢过此爵酒,一饮而下。
这个举动相当的大胆,而且绝对有些狂妄,如果趁此袭击那还得了,故而刘邦一惊,但随即面如常色。
可郦食其这种举动在卢绾眼里绝对有些大逆不道,卢绾怒道,“狂生无礼,快向大王谢罪!”
卢绾一怒,跟着卢绾身旁的武士立刻怒眼坚眉,随时又冲上去的准备,只需卢绾一声命令。
刘邦却哈哈大笑,“无妨,卢绾,不得对广野君无礼。”
卢绾有些无奈,他真的很想说几句,郦食其明明很过分,但刘邦却一点不生气,适才不过是饮一爵酒而已,如果有人趁机行刺呢,那么岂不得逞。
彼时卢绾这个待卫岂不成摆设,岂不失职当斩?
故而卢绾在郦食其饮下酒的时刻,不仅怒而且还直冒冷汗。
刘邦看出卢绾的窘迫,更知卢绾心中所想,反而宽慰道,“广野君非外人,乃寡人酒友,吾与郦生二个酒徒耳,今后此等玩笑,无需在意。”
刘邦言毕,郦食其大为感动,眼睛有些湿润,他开口道,“大王,如郦生适才行刺,危矣,大王于郦生知遇之恩,今生难报一二,望大王体察卢绾之心,今后不可令酒徒靠近……”
郦食其言毕,卢绾大为震惊,心中更加敬佩郦食其,原来郦食其亦知其中之意,适才莫非不只开个玩笑饮酒耳,实乃试探吾卢绾……
卢绾看郦食其的眼神中又多一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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