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命人誊抄诏书,数十名甲士向三郡各地奔去。
臧荼是一个比较实际又比较严谨的人,不严谨的人常常活不长。所以臧荼命人又写一道令,栾布亲自将这道帛书射入方城。
方城、涿县是由南向北至蓟县需要经过的两座城池,方城上那蓝色的旗帜还在飘荡,如水浪一样翻滚,却丝毫没有给城内的一人带来一丝凉意,这个人一脸的愁容,手里拿着一张帛书书,一卷竹简。
此人正是方城县令,眼前的县丞和县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方城县令。
方城县令心乱如麻,“一方为当今燕王,另一方乃天下盟主项王所封燕王,当如何是好?”
县令的目光中射出非常急切的意思,已经兵临城下,他无法再淡定。
方城县丞和县尉互相对视一眼,似乎已经做好准备,县尉更是一身的甲胄,随时准备出城迎战的样子,县丞道,“当今燕王已为辽东王,城外的乃燕王,普天之下何人能抗项王之意?”
县尉脸上需出非常吃惊的神色,“齐相田荣已击退田都,公然抗项王。”
县丞没有反驳,而是直接询问方城县尉,“若可胜城外臧将军乎?”
方城县尉默然不语,他没有说话,但已经有人替他答复,“兵力悬殊,断不可战。”
方城县丞转头看向方城县令,“辽东王与燕王争燕地,何人能胜?”
县令的眼神里透着疑惑,“韩广于燕地为王,已数月,是否树大根深,未知。”
县尉继续道,“赵人韩广与燕将减茶相争,何人可胜?”
两人何人能胜,再次回到这一点上,县令那躲闪不定的眼神里慢慢溢出一丝痛苦。
方城县令很讨厌选择,他不愿意做出这种无法痛快决定的选择,他的目光由忧虑慢慢变得明朗,仿佛想到什么解决之计。
确实很明朗,日光明媚,蓝色的旗帜在城道两旁摆动,各县吏弯腰站在两旁,有的甚至半跪在那里,说是跪不如说坐。在这个跪坐流行的时代,对待贵族尚未有下跪见礼的行为习惯。
在列队的诸吏面前,有一人忽然匍匐在地,直接拜倒在一位身穿甲胄的大将面前,“方城县令参拜大王,臣不知将军已为燕王,望赎罪。”
一声大王的称呼让臧荼浑身有些酥麻的感觉,没错,自入燕地这是减茶第一次听闻呼其为王。
这种感觉让臧荼的腰板挺得更直。
春风令人沉醉,夏风甚疾,让人心生急躁。
臧荼不知是春夏之交还是真的被耽搁后更加需要早日进入蓟县,此刻的他开始有些急躁。方城县令出城迎接,高呼他臧荼为燕王,他才稍稍觉得心中闷气减少一些。
臧荼非常开心的看向栾布,眼神里透出赞赏之意。
已起作用,栾布的提议果然有效,臧荼为王的消息刚开始散出,方城便开城迎接,这让臧荼很舒服,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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