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上任,香姬分花抚柳,送别十里才依依不舍的驻足,看着韩信消失在视野中。
背着包裹,韩信一身便衣的向粮仓基地走来,沿途仔细欣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涧。
“何为又少几斗?”
“不过多饮几口酒,眨眼功夫而已,可恶贼子。”
“此为汉军粮仓,何来贼子,贼子有如此胆大?”
远远的便能感觉到几个士卒声音里的苦楚,像是又有人受罚似的。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不怕军粮缺少,不怕衣服短缺。
“丞相问起,总不能如上次那般,还言盗贼所为?丞相又增兵看守,如何应之?”
士卒似乎一点不在意,懒懒散散,可那名治粟小吏却有点为难,脸色有些难看。
韩信依旧慢慢悠悠向这里走来,议论声渐渐清晰,无论怎么议论,韩信的眉头似乎都没动一下。
可忽然间,韩信的眉头跳动一下,因为他听到关乎他的议论。
“兄弟们,今后做事谨慎些,将有一治粟都尉至此,此人不甚了解,万不可造次。”
“治粟都尉?从未有过此职?”
“何许人也,汉王左右乎?”
“汉王左右之人岂非到此!”
“听闻乃一亡楚归汉之人,初入汉中,并未在汉军中立过战功。”
此言一出,吏卒脸上的那份紧张之情忽然消失不见,不知不觉对即将到来的治粟都尉不再那么敬畏。
众人聊的正欢,不知何原因声音戛然而止,这些小吏才发觉不知何时粮仓军门外竟站着一人。
此人虽然身穿布衣,但容貌不俗,故而交戟之士无人敢斥责,只是轻声道,“此乃军粮重地,游民请绕行。”
韩信亦不为难他们,立刻从怀里掏出任命书,乃一张小小的帛书,上面红红的汉王印还鲜艳欲滴。
交戟之士立刻恭恭敬敬,请韩信入粮仓重地。
治粟小吏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神情,对适才讨论韩信是否有不妥之处抛之脑后。
韩信是否记仇,韩信此人如何,治粟小吏认为无所谓,因为他在意又能如何。
他人嘴里的韩信不如自己眼中及相处之时了解到的来的真实,故而治粟小吏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面容。
“都尉突然到来,未能远迎,心有歉疚。”
治粟小吏一边欢乐的恭维,一边引韩信到住处。
在一双双眼睛的目视之下,韩信缓缓向住处走去,在诸多眼神中韩信本能的在列举他们的类别,推算他们在此的位置。
韩信本对住处无甚要求,但此刻扫视一眼,心中不免起波澜,甚至有些微微的不快。
韩信本是一个节俭之人,并不太在意其他,可此刻他不得不在意,不是因为摆设简陋,而是很乱。
乱,韩信最怕的就是乱,无论何时何地,韩信对自己的要求便是清醒的头脑,冷静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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