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亦觉得方才有些冲动,向张良赔罪,“良公子莫怪,俺是一个屠狗的,言语粗鄙。”
张良的注意力自然不是在樊哙身上,他不希望沛公被此刻的胜利冲昏头脑,砀县大破秦司马军,如今又拿下下邑,已经滋生了骄兵之心,且他亦派人去打探丰邑的情况。
张良劝刘季道,“沛公虽然兵力上已经远超雍齿,但还不是其三倍的力量,可战,可围,但攻城力量依旧显得不够,且那雍齿是位善守城之将。”
此刻的曹参虽然不主张攻丰邑,但听闻张良的意思没三倍的兵力不足以拿下雍齿,他有些不服道,“雍齿,吾有所了解,有勇但谋不足,不至于一万兵力还拿不下丰邑。”
曹参一直没有表态,刘季其实内心是非常渴望即可攻城的,只是他目前比较倚重的三位虎将之首曹参没有明确的态度,为此刘季的内心还没有完全定下来。
此刻见曹参亦是可攻的态度,他觉得这次兵力确实可以了,不太相信一万多的兵马还拿不下丰邑,便对张良道,“如今兵力今非昔比,且将领多有请战,不如放手一搏,子房意下如何?”
张良摇摇头,依旧是自己那那个态度,“不可,此时时机并不成熟,且天时亦未到。”
张良的反对让刘季第一次陷入了焦灼的心里状态,自与张良相遇,张良的计策他每次听从便能打胜仗,那么不听就不能打胜仗了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刘季心中感到后怕,他的生死岂不是在张良一人手里,刘季虽然爱财,但更爱惜自己的性命,在他没有实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生目标时是不能有意外的。
众将吏的信心和请战令刘季开始动摇了,激发了他隐忍已久的痛,他渴望立刻将其释放出来,将怒气释放出来,他有些等不及要攻丰。
刘季道,“吾乏了,过后再议吧。”
刘季佯装很困的样子离开了军帐,但樊哙等人皆知这不过是刘季找的借口,定会找张良私下商谈。
樊哙、周勃、夏侯婴、曹参互相对视一眼,尤其是樊哙他歪着脑袋道,“以往四倍的兵力还不足以拿下丰邑?”
周勃亦摇摇头,“砀县亦能拿下,雍齿难道比那司马枿还善于用兵?”
夏侯婴笑道,“无须多想,攻不攻丰邑自由沛公定夺,吾等还是饮点谷粥充充饥吧,有点饿了。”
曹参回应道,“没错,还有果子,这下邑城的果子更好吃,不如去山上采摘一些酿酒用。”
四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异口同声,“然!”
四人是否去摘果子暂且不提,但表刘季假借困乏退出军帐后便向张良问计。
张良见刘季如此的推心置腹便道,“若非要攻丰,需尽量减少伤亡。”
刘季大喜道,“愿子房教我!”
丰邑落入叛将雍齿手里,始终是刘季的一块心病,此刻若要他不攻丰,难以迈过心里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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