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查获走私案有功,查明了朝廷命官被害真相,皇帝写下圣旨让钦差回京复旨。
李一平想到既然他们的身份没有被发现,要么真钦差邹应龙已经被害,要么就有一个更大阴谋等着他们。
李一平、安小宁有一行六人走了五六日,他们离开蓟州经香河到河西务,顺运河一路慢慢行来一路通行。路上又做了两次“希望工程”,靠着李一平的招摇撞骗,资产非但没减少,反而达到了一百二十两,而且手上还有一颗上好的东珠,暂时衣食无忧。当到京城时,安小宁有远远看着城墙发出前面的感叹。
六人经北马头渡坐渡船过了河,李一平却不忙进城,见城外颇为繁华,西边城墙离运河二百二十步,这中间店铺林立,人流熙来攘往,运河岸边停满一排排漕船,李一平想看看运河边生意种类,便带众人顺南运河岸的街市行走。
两人都是京城人,旧地重游,安小宁有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他当年的三室一厅应该在什么位置,无奈的摇摇头。
李一平见状对安小宁有笑道:“本来河西务就可以上南下的船,你非要来看看,现在死心了吧。”
安小宁有不满道:“你还真打算去江南混日子?那你还让大葱他们练队列练体能干什么?你以后到底有什么计划?”
“呵呵,复杂的事情才需要计划,我心里倒想升官发财争霸天下,但现在我们不过是两个大人带着四个跟班混饭吃,暂时没有计划。练体能是为了被人追的时候跑快点而已。”
安小宁有没问出来东西,正要继续和李一平理论,狗子突然在一边问道:“大人,我们此去京城是不是很危险?”大葱和二葱同声附和。
安小宁有一巴掌拍在大葱脑袋上,骂道:“大丈夫何惧生死,瞧你那点儿出息,以后能找到婆姨吗?”大葱脑袋一缩,躲到王芯背后。
骂完大葱,安小宁有转头对李一平抱怨道:“看这几个人都被带成什么样了,难不成我们这样一直做希望工程?说实话,此去确实可能危险重重,我希望给他们些银子,咱俩独自去。”
“这年头,他们这年纪都可以当爸了,带上他们的时候你可是答应帮忙的。”
“那这样一直行骗不是个办法,短期总要个计划吧?”
“短期计划就是……混午饭。”李一平顺手打了一个响指。
四个少年马上欢呼赞成,跟着李一平二人的这段日子是他们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白天有吃有喝,晚上安小宁有教他们认字,做什么事都有人拿主意,感觉有了依靠,李、安二人又从不歧视奴役他们,吃住都是一样,心中早把二人当做亲人一般。
狗子三个少年吃得好,天天赶路都被李一平要求列队行走,身体已经结实不少,眼神也不复当初的呆滞,有了点少年的虎虎生气。唯有李一平要求狗子记住他新名字,狗子还记不住。
看着四人的少年生气,是唯一让安小宁有在这时代有成就感的事情,牵起王芯,一群人又高高兴兴沿河岸行走,找饭店填肚子。
行走一段还没找到饭店,却见前面岸边围了一群人,一条漕船头朝北靠在岸边,六根纤绳扔在地上,李一平等人本来就无事,便上前看热闹,到得旁边就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管你什么漕口,老子只认漕帮定下的规矩,排序领筹才拉纤,这船今日就是我的序,任你是哪个漕口说的也不认。谁他娘敢抢这道纤,老子放他的血。”
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回道:“卢驴子你休要逞凶,这船家自找的纤工,这道理原本也是有的。若要动武,也未必怕了你,你若要讲理,便一起去堂口分说。”
李一平分开人群,挤进去,见一精赤上身的纤夫,正与一个留山羊胡的师爷瞪眼对峙,两人身后各站了一帮人,都是纤夫挑夫打扮。那师爷干巴巴的样子,比那纤夫小了一圈,却是一点不怕,原来身后人比对面多了将近一倍。
安小宁有几人也挤了进来,看热闹的热情一脉相承,这两人也不例外。
郑驴子不屑道:“呸,船家自找纤工,那要漕帮做甚,你仗着是漕口,强要船家雇你的人……”
那漕口尖声打断他“休得信口胡言,我也是按漕口规矩做事,代缴漕粮该收多少不比别人少收了,如何强逼得船家,你自去问船东可有此事。”那漕口身后一群人纷纷附和。
郑驴子冷笑道:“船东岂敢得罪你,我却不需问他,我亲眼所见,何来信口胡言?任你说破天,这趟纤我拉定了。”
漕口这边一听,群情汹涌,纷纷叫骂,漕口大声道:“你既是不讲道理,就怪不得我,你坏我几次生意,我早看你们这帮人不顺眼,今日就一并了结,别废话,大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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