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张开眼,火摺子的银光仍在地洞里闪动,更是一惊,“谁拉住了我了?”再瞧正笑吟吟站在她身边的,却不是李一平是谁?她惊喜交集“嘤咛”一声,不觉扑入李一平怀里,顿脚道:“你骇死我了,你……你方才为什么不说话呀?”
李一平微笑道:“方才我就仗着一口真气,才能攀在石壁上,若是一开口说话,泄了那口气,只怕就真的要跌下去了。”
赵飞燕娇笑道:“我瞧见那火摺子在下面,还以为你……也完了……谁知火摺子虽然掉了去,你却在上面。”
李一平凝目瞧着她,忍不住叹道:“但你又何苦?”
赵飞燕垂下头,轻轻道:“你若为救我而死,我还能活着么?”
她突又抬头,爽朗地一笑道:“不只是你,任何人为了救我而死,我只怕都活不下去的。”
李一平眨了眨眼睛,故意道:“你说后面这句话,不怕我失望么?”
赵飞燕抿嘴一笑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必定早已有了意中人了,所以我若说只会为你而死,岂不是要你为难么?”
李一平不觉又拉起了她的手,大笑道:“你实在是我见到的女孩子中,最不会给人烦恼的一个。”
他只觉和赵飞燕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心胸竟是说不出的舒畅,她既不会装模作样,叫别人为她想,也不会故意使些小心眼,用些小手段,叫别人为她烦恼,只可惜这样的女孩子世上实在太少了。
但火摺子已落了下去,两人瞧着那闪动的银光,不觉又发起愁来,李一平目光转动,突然瞧见了那柄银鞘短剑。
他拔出剑来,剑身如银星灿烂夺目,轻轻一插,便直没入石,握着剑一转,便将山石挖了个洞。
李一平喜道:“好锋利的剑,咱们要拾火摺子就得靠它了。”
他将赵飞燕垂下地穴,用短剑在壁上挖了一行洞,然后自己再爬了下去,将火摺子拾起。
只见那地穴中倒插着无数柄尖刀,尖刀上尽是枯骨,衣衫也大多腐朽,死了至少已有二十年了,但其中却有个身穿绿衫的女子尸体,衣裳颜色如新,尸体也是完整的,甚至还未开始腐烂。
李一平暗道:“瞧这些枯骨与这绿衫女子之死,其间至少相隔二十年,这‘禁地’莫非已有二十年未有人来,这里的秘密虽然已埋藏了二十年,直至最近才又被人发现,自然绝不会是‘天蚕教’的藏宝之地了!”
赵飞燕用鞋底在地上擦了擦,擦去了苔藓痕迹,便露出乎整光滑的石板来,她不禁皱眉道:“这一路上,都可能有陷阱,咱们怎么往前走呢?”
李一平沉吟道:“你跟着我走,莫要距离太近,我纵然落下去,也有个照应。”
赵飞燕大声道:“这本来是我的事,你应该让我走在前面,你不必将我当做个女人,就处处都让着我呢。”
李一平微笑道:“我虽不愿将你当女人,但你事实上却是个女人,在女人面前,男人都喜欢逞逞英雄,你又何必不让让我呢?”
赵飞燕凝眸瞧着他,笑道:“你实在是我所见到的男人中,最不讨厌的一个。”
李一平再往前走,走得更加小心,一步未踏实前,总要先试探试探虚实,对于机关消息,他反应自比别人要灵敏得多。
一路上竟无陷阱,走了两三丈后,突见两个白石雕成的裸女,互相拥抱在一起,极尽缠绵之至,不但身材雕塑得玲珑剔透,纤毫毕现,眉目间更充满着春情荡意,此刻虽已满是尘埃,但无论是谁,只要瞧一眼,仍不免要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两座石像都比常人要大些,恰巧将去路完全堵死。
李一平正想找出上面的枢纽,将之移开,赵飞燕已飞红了脸,一把夺过他的火摺子,哼道:“这地方怎的尽是这种东西,也不怕别人瞧着呕心么。”
说着说着,竟一脚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