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平颤声道:“我本当你是个天真纯洁的女子,谁知你竞全是装出来的,你装得那般无知,好教别人全不会提防你,谁知你……你竟比容灵风还要恶毒。700txt”
容灵燕神秘地一笑,道:“你以为我是谁?”
李一平瞧着,她那天真纯洁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了鸷鹰般的光,李一平激灵打了个寒噤,失声道:“你……你就是容灵风!”
容灵风咯咯笑道:“你做了十几天傻子,如今才算明白了?你难道还以为我真的懂得鸟语么?世上哪有真懂鸟语的人,就连容灵燕那白痴,也未必是懂的,我所知道的事,全是我费了无数心力打听出来的,连人都不知道,鸟又怎会知道?你自以为聪明,竟会连这种道理都想不通。”
李一平全身颤抖,道:“难怪你一定要跟着我?难怪你能算得出‘琼花三娘子’绝不会去而复返,再到那小客栈去……”
容灵风道:“你虽然中了‘琼花三娘子’的毒,但并不深,而且你好像早已服过什么灵丹妙药,对毒性的抵抗力十分强。”
李一平失声道:“不错,昆仑‘小还丹’……”
容灵风笑道:“这就对了,只是,昆仑‘小还丹’虽然能解百毒,但对于我的‘乐癫丸’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李一平骇然道:“乐癫丸,我难道就是被你的‘乐癫丸’害成如此模样?他们难道也是中了你‘乐癫丸’的毒,才……才将灵魂卖给了你。”
容灵风道:“你若将我那‘乐癫丸’说成是毒药,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现在虽是如此痛苦,但只要服下我一粒‘乐癫丸’,不但立刻痛苦尽失,而且立刻精神百倍,让你觉得一辈子也没有这么舒服过。”
李一平颤声道:“这‘乐癫丸’莫非是有瘾的?中了它的毒后,就每天定要吃它,否则就会变得不能忍受的痛苦。”
容灵风笑道:“你说对了,我这‘乐癫丸’中,混合有一种产自西方天竺的异花果实,那种花叫‘罂粟花’,世上再没有任何花种比它更美丽,但它的果实,却可以叫人活得比登天还快乐,也可以叫人活得比死还痛苦。”
她突然转向那些青衣大汉,缓缓道:“你们现在活得是不是十分快乐?”
青衣大汉们齐声道:“小人们从未这么快活过。”
容灵风道:“我若不给你们‘乐癫丸’吃呢?”
青衣大汉们的脸立刻扭曲起来,目中也露出惊恐之色,显见这恐惧竟是从心底发出来的,颔首道:“求姑娘饶命,姑娘无论要小人们做什么都可以,只求姑娘每天赐给小人们一粒‘乐癫丸’。”
容灵风道:“为了一粒乐癫丸,你们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父母妻子,是么?”青衣大汉齐声道:“是。”
容灵风转首向李一平一笑,道:“你虽然没有父母妻子可以出卖,但却可以出卖你自己,你以区区肉身作代价,便可换得灵魂上至高无上的快乐,这难道不值得?”
李一平满头大汗涔涔而落,吃吃道:“我……我……”
容灵风柔声道:“你没有法子可以反抗的,在那天里,我每天都在加重‘乐癫丸’的分量,现在你的毒瘾,已比他们都深了,你所受的痛苦,根本已非任何人所能忍受,还是早些乖乖地听话才是聪明人。”
李一平咬紧牙关,连话都已不能说出口。
容灵风道:“你早一刻答应,便少受一刻的痛苦,否则你只不过白白多受些苦而已,反正迟早也是要答应的。”
她自怀中取出了个翡翠的小瓶,倒出了粒深褐色的丸药,立刻便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传送出来。
青衣大汉们贪婪地盯着她手里的丸药,就好像饿狗看到了骨头似的,看来竟比狗还要卑贱。
容灵风将丸药送到李一平面前,嫣然笑道:“我知道你已忍受不住了,不如先吃一粒丸药,再去做事吧,只要你答应我,我也就信任你。”
李一平双手紧紧绞在一齐,嘶声道:“不!我不能。”
容灵风声音更温柔,道:“现在,只要你一伸手,就能从地狱里走到天堂,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快乐,你若不要,岂非是呆子。”
李一平眼睛也不禁去盯着那粒丸药,目中也不禁露出贪婪之色,一伸手就能得到的快乐,他能拒绝么?
他居然颤抖着伸出了手掌。
容灵风笑道:“快来拿呀,客气什么?”
青衣大汉们伏在地上,狗一般地喘着气。
李一平眼角瞧见了他们,突然想到自己若是吃下了这粒“乐癫丸”就也要变得和他们一样卑贱,终生都要伏在容灵风的脚下,求她赐一粒“乐癫丸”,终生都要做她的奴隶,沉沦在这卑贱的痛苦中,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李一平全身已满是冷汗,突然狂吼一声,踢倒两条大汉,疯狂般向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