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抬起眼,云战,又是云战?还有就是……父皇在生了八个女儿,对生儿子绝望之际又让茵妃怀了孕,原本太医诊断这胎是龙子,现在却出了这样的差错,唉,父皇这辈子恐怕真的是没有儿子命了。
“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贺莲臣因被拒婚所以心生恼怒,一气之下就派人刺杀皇上。可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就知道,这一切,太过顺理成章。”
我撇嘴想着,你这不就是拐着弯儿说丞相没脑子嘛。在云弥,可还真没有人不知道你们宇文将军家和李丞相家水火不容。
“听我父亲说贺莲臣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主,虽然年纪轻轻却一身不容人忽视的霸气,将来定能独当一面。他被关进天牢也不见丝毫慌张,只说着一切等皇上醒了再下结论也不迟,丞相自然是不肯,但终究贺莲臣是个皇子,虽不是云战的储君却也不能随意处置,加上我父亲也阻止他,最后贺莲臣被软禁在了宫里的西边。”
西边……也就是曾经软禁过云泽质子的偏宫?
“皇上在半个月后清醒了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贺莲臣的下落,并且让人惊讶的是……”宇文睿修长的手指卷起了我的长发,一圈又一圈的环绕,“皇上说,那天晚上,贺莲臣的侍卫曾经救过他一命。”
也就是说,本该成为疑犯的那个人,其实是正义使者?既然如此,也就是有人……
“栽赃嫁祸。”宇文睿略显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有人看准了这个时机要嫁祸贺莲臣,而最终的目的无非一个。”
我明白,嫁祸之人无非是想挑起云弥和云战的不合,从中渔翁得利。而这嫁祸之人,机率最大的就是云泽。
“皇上自然是不会让那人得逞,将贺莲臣放了出来且好生招待,只是终归心底还有猜忌,派了七弟在贺莲臣身边,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而这几日云战皇帝病危,皇上这才叫了七弟护送贺莲臣回国,暂时结了这件事情。”宇文睿说到这里突然稍稍使劲拽了下我的头发,“至于你……”
“表哥。”我抬头,眼神真挚,“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俊杰中的大俊杰。
宇文睿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认错?你可知道我回来时听到七弟说将你弄丢了时差点让牧一牧二一日十二个时辰都站在你走丢的那个街口?哪知却没有你的半点消息。很好,原来牧一牧二辛苦找人的时候你正躲在孟府里过的快活。走丢?阿蓝,很有趣吧。”
我有些被他的怒气灼到,赶紧顺手抓起他的一把头发,扯了扯道:“表哥真厉害,阿蓝这样都能找到。”啊,口误,应该是“这样都能找到阿蓝”。
只是宇文睿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说话方式,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恩,开始拍我马屁了?这会儿倒是机灵了,怎么不见你对上那孟少珏管越也这样?”
我憨憨的笑道:“因为他们都不是大表哥。”恩恩,我和他们不熟,一点都不熟。
宇文睿的神情在一瞬间柔和,动作坚定的拉下了我一直在扯他头发的那只手,“那孟家是最近新兴起的一户商人,这次应征军队供粮里有就有孟家,我本来听牧一说似乎见到你进了孟家,刚想派人去查证却得到孟少珏的邀约。那同孟少珏一切去的丫鬟无意中提到了你的名字,我便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我本是不慌不忙,带着孟少珏去了我新建的茶庄游玩,哪知第二日那孟家小姐就急匆匆的找了上来,说你被刑部的人抓了去。”
原来如此。
我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开口道:“表哥,真好。”这样的他,似乎真的是很好。
宇文睿不客气的抱住了我的身子,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道:“阿蓝,这个孟少珏,不简单。”
我没有回话,却是暗自思量了起来,少爷,孟少珏,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我这就在宇文睿的府里住了下来,宇文睿身为皇上面前的顶级红人自然是忙得不得了,我天天待在房间里闷的慌,偶尔想着,不知道莹露现在怎么样了,看她那天着急成那样子,该是真担心我了吧。
莹露这丫头,果然合我的胃口。
这天我跑到了宇文睿的书房,爬上了高凳,踮起脚尖努力的撑起自己的短手短脚想要拿到最上层的一本书,哪知高凳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便整个人不稳的跌了下去,没碰到冰冷坚硬的石头反而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我百般无趣的想着,好闻的松香味,除了孟少珏还会是谁?
果然,那人磁性的声音调侃的开了口:“阿蓝,几日不见,你这是对我……投怀送抱?”
十九章
二十一世纪有个词叫做:“玛丽苏”。
“玛丽苏”不是个人,“玛丽苏”不是块酥,“玛丽苏”是一种病。
每个人都患有“玛丽苏”这种病,只不过分了轻重而已。
轻了的,那叫做间歇性自我欣赏,对于生活在繁禄的都市社会人来说,反而是种正常的自我调节。
重了的,那叫做“公主”“王子”病,内心充满强大的自信与自我,这种症状一般出现在那些所谓天之骄子的人群里,说白了,就是自恋加水仙。
而孟少珏这厮,明显是偏向了后者。
对于他自视“天鹅肉”的举动我已经是波澜不惊了,我待站定后就往后退了一小步,歪着脑袋疑惑的道:“少爷?”
孟少珏轻轻一摇手就打开了手中紫玉柄的扇子,似真似假的说道:“少爷?不不不,你这称呼可就折煞草民了,五……公……主。”
最后那三个字被他说的极其缓慢,奥妙无比,我朝他眯眼一笑,憨憨的道:“你知道了,就没趣了,不好玩儿了。”
孟少珏狭长的凤目内闪过一道亮光,缓缓说道:“不好玩儿?”他突然往我走近,伸手撩起我胸前的一缕发丝细细把玩,薄唇溢出了几声轻笑,“我看……不见得。”
他松开手不再把玩着我的头发,黝黑的眸子却是定定的对上了我的,“我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