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云出身武学世家,唯独历练不足,方才中招。这时她不甘受辱,右膝一撞,己将那男童踢离身上,跟着身法运行,施展“浩然长拳”,拳头上虽无劲道,但拳法精妙,己打得那男童难以招着,只能不住闪避,但鼻梁上仍是中了一拳。
林若璇担心爱女又中那孩童下流的招数,喃喃道:“该快了结了吧?”
宋青书却笑道:“我看尚未,寻常孩童挨了云儿这一记,那有不倒地的。但这孩童不但没有,还有劲还招,似有点内功底子。你在瞧瞧他的身法,似有脉络可寻,可不含糊啊。”
眼见宋怡云的“浩然长拳”在临敌时己逐渐熟稔,招式愈出愈快,那男童又吃了几拳,显是快招架不住。这时他所谓的弟子都在旁观战,不住叫喊,那男童心想:“这面子可不能掉!”当下打定主意,身子向后跃去,宋怡云只道退方欲逃跑,亦飞向前道:“想溜吗?”
“唰!唰!”
那男童竟暗地里自身后取出两柄短剑,待宋怡云向前时忽地挥出,她受这奇袭,不由得乱了手脚,秀发己让那男童削落一截。
那男童正欲再攻,宋青书却早己来到他身旁,双掌轻拍,两柄短剑便落入他右手里,左手顺势将那男童提起,笑道:“娃儿,这可与你方才的承诺不大相符?”
林若璇吃了一惊,连忙向前抱住爱女,检视其是否有受伤?宋青书瞧了瞧短剑,心中涌起熟悉的感受,放下那男童后笑道:“小娃儿,你这手‘邪灵剑法’使得可挺妙的?”
那男童拍拍身上的灰尘,回道:“你可是个行家,眼力高明的很呀!我娘还与我道当世识得这剑法的只怕没有几人。”
林若璇闻言亦是吃惊,讶道:“难道..这两柄剑是..”
宋青书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记得那日剑圣灭绝无极教时,连同圣母及长老皆死绝了,唯独她不知去向,甚至是王誉掌权那几年亦无现身。”跟着转声对男童道:“你娘在那儿?我想见见她。”
那男童笑道:“你要寻我娘?我瞧以你这年纪,恐怕得花上个二三十年才可寻到她。但若你一再护着这丫头,或许没几年便可寻着了。”
宋青书闻言微愕,跟着才恍然笑道:“好家伙,拐着弯咒我死。”
林若璇亦问道:“那你爹呢?”
男童耸肩道:“我娘就是要与我爹一道,才会抛下我。你们二人可是识得我爹娘的?”
宋青书暗道这孩童原来失了双亲,也难怪有些许江湖历练,只因他定孤身在武林中胡混过一阵子,跟着笑言道:“若我所料无误,你娘定是白彤。至于你爹我们识不识得,那要看是何人了?”
那男童似极欲想知道爹娘之事,连忙道:“我爹姓许名言,江南人士。”
林若璇不禁讶道:“你爹是许师哥!真的!?”
那男童皱眉道:“你是我爹的师妹?我不记得我娘提过我爹有什么师兄妹的。”
林若璇美目泛着泪水,柔声道:“当然有啦!你爹外号‘左剑’,在圣剑山庄里头可是大有名头的。”跟着转头对宋青书道:“青书,他是许师哥的孩儿,我们不能让他流落于此。”
宋怡云不满道:“娘!难道你要带着野孩子一道上路吗?”
林若璇斥喝:“云儿!不得无礼。”
宋怡云从未见母亲这般极严厉色,不由得吓住。
宋青书心念电闪,似得以想见当年的情境。林至缺欲赴漠北灭绝无极教,许言定也得到了消息。因他念及旧情,而赶紧在林至缺到漠北前先一步知会白彤,令其悻免于难。许言不顾背叛家门而前去相救,定打动白彤,之后许言被铁长风所杀,白彤便独自抚养这孩儿。宋青书猜想在白彤在跟了许言后,或许己大彻大悟,不愿在回无极教,也因此在王誉统领漠北时她亦隐世不出。
林若璇向前轻抚那男童的额头,温柔道:“好孩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童仍装老成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许无仇。”
林若璇喃喃道:“无仇、无仇。没有仇恨,是个好名字。”
宋怡云则在旁冷声道:“什么无仇,你和我可结下了大仇。”然见着母亲的神色,又连忙噤声。
宋青书缓缓道:“无仇,方才你也听见了,你是许师哥之后,自也是我玄武门的传人。不若我收你为徒,盼你日后能成才,得为武林造福,当不负许师哥的英名。”
林若璇喜道:“这是个好主意!”
然许无仇却满是不屑的道:“玄武门?名头是挺响的,但真的有多少本事可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