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邢仍旧笑道:“我可没有阻你离去,你若有法子离开此崖,尽管走便是。”跟着右掌于胸前扬起,掌中气涡回旋,似凝聚万千真劲,冷笑道:“老夫空有一身绝世武艺,然无人得以领教,实是可惜,你既身陷此地,咱俩可要好好斗一斗。”
宋青书心想所言确实不假,环顾洞内,竟也不由得发笑道:“气邪徐邢,果真异于常人,晚辈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两人于此崖间居住了一年,期间仅能以野果为生,徐邢依旧喜怒不定,唯有在向宋青书询问寇逸仇的相貌行止时,才会给与好脸色,两人共处的日子里,每日皆动过不少次手,且皆是斗到宋青书力竭才罢休,宋青书虽气诘徐邢仍不信任他,但这一年来的相处,除互相拚斗外,却也相安无事。
这日,宋青书自崖间采集果实,返回洞内,大喝道:“邪老头!快来瞧瞧我带什么好东西来教敬您老人家了。”
铁炼声响起,徐邢缓缓现身洞口,然面色却出奇的凝重,宋青书笑言道:“怎么?不合胃口吗?”
徐邢现出深沉的笑意道:“你这小子对我极是无礼,我早该取你性命才是。”
宋青书伸手握住身后的血狼刀,浅笑道:“若想动手,不若等吃饱后再来吧!”
徐邢直哑笑道:“你虽得陆靖传授‘天刀’,但有多少斤两老夫早秤足了,与你相斗只感乏味,老夫正在考虑是否还要留你于此处?”
宋青书深知徐邢的功力似无尽藏,纵使在与王汗对敌时,也不曾有过这种无力感,他的气功毫无脉络可寻,且掌劲源源不绝,宋青书连想欺近他身子都要费足功夫,若徐邢执意要杀他,他除了自崖边一跃而下外,再无生路。
宋青书强笑道:“邪老,你我虽合不大来,但每日这般相斗,也可打发这些无所事事的岁月,不是吗?”
徐邢冷声道:“我己说过你的刀法再引不起我的兴趣,若把你杀了,老夫亦可省去遭人算计的疑虑。”
宋青书不由得猜想,徐邢的情绪变化莫测,两人常是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宋青书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但今趟徐邢的神色有异,令人难辨真伪,回道:“我早将身份来历如实禀告,你心中一直存疑,我也没有法子。”
徐邢大笑道:“老夫正是不想再猜忌了!”
语毕双掌击出,涌起一阵气漩,于宋青书身前爆发,宋青书侧身闪避,跟着抽出身后的血狼刀,猛挥向徐邢的肩头,只见徐邢双目一寒,身子抖动,周身似有无形真气护体,宋青书这刀劈至当空,竟再无法挥下。
宋青书连忙收刀,却见徐邢势如猛虎般的扑向他,右掌化爪,划向宋青书的胸膛,他避之不及,硬生生挨了这记。
宋青书向后退去,回刀身前,此刻他胸前己出现了淡淡的血痕,宋青书暗道若在迟个半分,这爪陷入内腑,他定命丧当场。
徐邢昂然而立,大笑道:“小子,我敬你刀法超然,实为武林名家。你可以选择自尽,为自己留点尊严。”
宋青书将刀身斜指,长笑道:“若自以为不敌便自尽,我早不知死过千百回了,非到气绝那刻,胜负未定。”
徐邢剑眉一扬,振声道:“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老夫。”
徐邢身形猛晃,兼之气劲充斥其中,令人目炫神迷,宋青书瞧不清楚,只能茫然挥刀,却总是无法牵制住徐形的身影。
“碰!碰!”
一道黑影疾飞而出,直掠过洞口,往悬崖下坠去,那正是宋青书的“血狼刀”,此刻他兵刃己失,再无与徐邢相抗的能奈,徐邢则双掌紧抓着宋青书的双腕,令其动弹不得。宋青书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凉意,徐邢确实要他性命!只因徐邢若只为比武打发时间,便不该连血狼刀亦击落谷底,只因没有这把刀,宋青书再没半点功力存在。
徐邢一声长啸,掌中真劲不住催发,宋青书不由得放声哀号,只因徐邢的真气己侵入他内腑,此刻他周身经脉似被火灼烧般疼痛不堪。
“啊~~~~”
爆喝一声,宋青书再无法思考,如今他脑中只想着如何挣脱徐邢的折磨,右臂一甩,果真逃离徐邢的束缚,机不可失,纵知伤不了徐邢,宋青书仍将右拳猛挥,直中徐邢的胸膛。
“碰!”
出乎宋青书的意料,他虽受徐邢的护体真气所袭,身子向后倒去,但徐邢竟也似支持不住,身子向后退去三步,方才立定。
宋青书强压体内错走的真气,正想乘徐邢尚未回神之际,设法将他制住,却见徐邢身子一直,涌现令人怯步的霸气,宋青书不由得踌躇,只听徐邢大喝道:“坐下!你经脉甫愈合,若再枉动,恐怕会延误完全复元的时机。”
宋青书大讶道:“什么!”
徐邢伸手按住宋青书的肩头,令其盘膝而坐,跟着掌中一股暖流缓缓注入宋青书体内,令其舒畅不己,宋青书却仍惊愕道:“你...你说我经脉己复原?!”
徐邢大笑道:“这岂还有假的,方才你挥向老夫这拳,不正是北岭闻名的‘浩然长拳’。”
宋青书茫然的瞧着自己的双掌,缓缓道:“我...我居然能再使拳了?”跟着暗自运行真气,果真畅行无阻,再无以往那制碍不前的感受,徐邢收回右掌,哑笑道:“难道你不知当世可助你复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