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避开王梦雁的目光,向寇逸仇示意,只见他表明亦不明王汗的目的,但玉娘子甫抵漠北便招见,这并不寻常。
这时王梦雁忽地问道:“你赴无极教救人,可有见到鹿儿?”
宋青书回望她,只见她身着锦衣,风采依旧。忆起前几日于大漠上的怒斥,此刻倒似未曾发生一般,摇了摇头后道:“她相助我们入内救人,但仍表明不愿重返玄玉门。”
王梦雁神色微黯,叹道:“她的心神早让仇恨给蒙蔽,不论是对你或是对莫师哥,真不知该如何化解?”
宋青书讶道:“难道你认为她不该恨莫杰?”
王梦雁淡淡道:“恩恩怨怨,何时方休?今日若莫师哥有心悔改,不也该给他个赎罪的机会吗?”
宋青书冷笑道:“就不知他是否出自真心!”
宋青书心中隐隐感觉到,眼前的梦雁似变了个人,想起寇逸仇曾和他提点的话,看来莫杰不知使了什么技俩,竟令梦雁相信她己痛改前非。
忽地众人纷纷拱手行礼,原来是玉娘子己返回门内。只见她纤手挥去,退下众人,跟着坐到椅子上淡淡道:“梦雁,你爹爹嘱你返回刀门,他有要事交待。”
王梦雁闻言后拱手道:“那徒儿先行告辞了。”
直至梦雁的身影消失,玉娘子忽地拍案喝道:“混帐!”
寇逸仇和宋青书皆是疑惑,连忙询问。只见玉娘子美颜涨红,怒道:“王汗那家伙,方才不住和我论及往事,畅言他和我爹爹情逾兄弟,结伴共闯江湖。啍!谁不晓得他的用意,他主要是在看我的反应,欲刺探我是否知晓我爹爹失踪的真相!所幸我早有准备,完全不露痕迹,那老贼该未识破才对。”
寇逸仇沉声道:“嗯..看来林至缺出关己将玄武门对立的形势逼至极限,王汗现今要拿捏清楚,在他手上何人可用?何人该防?他绝不会让当年惨遭陆靖背叛的事件重演。”
王娘子强压怒火,秀眸灵动,沉默片刻后道:“王汗如今独霸武林,当世除陆靖及林至缺外,无人值得他动刀。这次他出手对付青书三人己有欺少之嫌,也难怪他不取其性命,若他欲谋夺玄武门,手底下有多少高手是成败关键!”
宋青书耸肩道:“光他暗地里握有无极教,这等邪派便可帮他干尽多少坏事了。”
玉娘子点了点头,续道:“若我们要反抗王汗,自己实力亦需重估,梦雁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而我们要对付的人可得加上她,不过最棘手的便是莫杰。”
听到他的名字,寇,宋二人皆神色微动,玉娘子缓道:“不瞒你们,方才我在震玄刀门时,己和他过了几招。”
两人愕道:“什么!?”
玉娘子微笑道:“那小子倒会讨好,先恭贺我重修天罡大成,接着藉考较武功为由,与我动起手来,他的魔刀己得王汗精髓,连我出手时亦要出尽全力才险站上风,假以时日,定将大成。”
宋青书瞧见寇逸仇目露凶光,显是因莫杰冒犯玉娘而大怒,同时思及玉娘和莫杰初交手竟能占得上风,该是当年的功力己恢复七八成,兼之天罡正气以奇招着称,方能令莫杰无法施展,玉娘子乃气邪徐邢亲传,当年声名亦不亚于剑圣等人。
玉娘子续道:“不过有件事倒令人费神,王汗方才与我长谈,所下的指示你们可知为何?”
二人摇头以对,玉娘子回道:“广纳群英。”
寇逸仇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玉娘子起身道:“王汗直言来日一统玄武门,然四宗无能人存在,不足以威震武林,意即不论是圣剑山庄或宋家堡,只要有愿效忠者,皆留其性命,纳入门下。”
宋青书惊觉道:“是了!那日与王汗相斗,他离去前亦说过相似的话,说是一统玄武门后会问我们是否愿为其效命?”
寇逸仇皱眉道:“这老魔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玉娘子续道:“王汗的考虑不无道理,玄武门既合‘刀剑拳气’四脉,门下又岂能独有使刀高手。他向我提起此事动机也很明显,他想藉我留住青书,再由青书去收拢南宗诸人。”
宋青书微笑道:“他可太小看南宗的人了。”
玉娘子意有所指道:“这就是问题的所在,首先他诸般举动不似往昔霸道的作风,反倒似在怖局,他意图网罗玄武群英,为的是在辅佐他所任命之继承人。”
寇逸仇冷笑道:“要我们听命于莫杰,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玉娘子跟着道:“其次,他凭什么有这般自信得以一统玄武门?以武力称胜并不可行,若要一统玄武门,定要得到四部‘天玄遗卷’。如今‘重剑诀’在林至缺手里,‘浩然长拳’亦只有青书和他大哥通晓,而我亦不相信随我爹爹失踪‘天罡正气’落在他手里,否则他便不用令梦雁入我门下。”
宋青书思索后道:“无极教欲谋夺玄武门,王汗不可能不晓得才对,而王汗欲一统玄武门亦是困难重重,无极教又怎会相信依着王汗便可得逞,这当中充满矛盾,实令人猜不透玄机。”
寇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