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过三分钟,扈轻扶着池壁冻成狗。眼睫毛挂了冰凌花,大长腿一攀,她又滚进热泉里。
三分钟后,她熟透着一身皮又翻进寒泉。
来回倒腾,便是饺子也不过只过三回冷水便能熟,她都过了几十遍了。
她熟了吧。就缺一碟醋,再加两头蒜。
架在中间池壁上,她咸鱼摊,幽怨无比的看向孱鸣。
孱鸣:“谁让你喝我那么多酒,我说了只能喝一口。”
然后与她傲然道:“知道这是哪吗?这是朝华宗大能秘地!你沾了多大的光。”
扈轻有气无力的哼唧:“谢谢——爹。”
孱鸣瞪眼。
扈轻一只脚丫子搭上池壁:“我鞋呢?”
孱鸣:“”
忘了。扎脚后忘了穿了。
“修士缺这个?换一双就是。好了没,好了就出来。你这个修为,平常泡不得这种灵泉。”
扈轻有气无力:“一点儿都不好,我身体里一会儿熔岩一会儿冰潭,难受死了。还劳您老人家把我送回家去,我得闭个关。”
细胞在叫嚣:升级!升级!升级!
“你就在这里升级,我老人家还看你那点儿小秘密呢?这里灵力足,尽管用。”孱鸣很大方。
“可是——”扈轻苦笑:“我想破坏点儿什么,您老人家还是把我送回去啊不,您直接把我丢在妖兽多的地方吧。我谢谢您。”
其实,她想的是——杀人。
嗜血的因子蠢蠢欲动,狂暴的破坏欲此消彼长,她,要压制不住了!
绢布:“很正常。在魔界呆了那么久肯定有影响,发泄出来就好。”
孱鸣恍然:“驱魔啊,行,我老人家屈尊和你打一架。”
他和扈轻对打,犹如斗蛐蛐一样写意。
这次扈轻直翻白眼,直白道:“我要见血,我想亲手撕开血肉,让温热的血喷溅。”
孱鸣连连手背击打手心:“看,入魔了吧。”
扈轻:“”
体内的躁动和狂虐在叫嚣,头皮一片雷炸开似的疼,耳底轰轰隆隆,血色涌上眼底,扈轻彻底没了耐性,她忽而低低笑了声,似嘲弄:“这就是入魔?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撕裂自己血流三十尺。若这是入魔,天下女人皆可成魔,天下女人皆是魔!”
以为消失的记忆又翻腾出来,那些阴郁的、压抑的、痛苦的绝望的画面清晰重现,原来从来没有远去吗?
扈轻闭了闭眼,这才是自己的心魔,为什么这该死的、痛恨的过去就不能放过她!
烦躁、暴躁、自我厌弃,有一瞬间,她想毁灭整个世界。
她睁开眼:“放——我——走——”
孱鸣望着她,一改先前模样,平静如世外高人。
原来,她的心魔是这样。
他开口如悲悯的指路人:“杀戮并不能让你平静。”
扈轻无声骂了声娘:“我需要!”
孱鸣:“我助你——”
后头的话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看着扈轻被一只圆溜溜的细剑刺中,细剑刺入心脏的位置,再深一分便要刺到心脏。
扈轻眼底潮红:“放我走。”
孱鸣心里骂了声,用你的命威胁我?老子真是——
黑着脸把她拎起来,往外去。
怕他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