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抓住了这条大鱼,后面的也就无须废功夫了。”
华欢点头,确是如此,只要抓住了这个,没了头的贼,那还不是一盘散沙。
崔云骁却是撇了眸,上下打量青果一番,冷声道:“你确定即使是你家老爷亲临,也看不出端倪来?”
青果蹙了蹙眉,对崔云骁道:“别的还好说,奴啤侍候小姐多年,一言一行自能揣摩,只是这声音……”
崔云骁不由看向华欢,华欢拍了拍头,连声道:“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这回事。”
返身自和袋内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便闻药香扑鼻,一粒色泽乌黑的药丸,便那般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华欢取了那药丸递到青果手里,道:“这是根据田淑婷的音质所配的药,你服下试试。”
青果接过,放入嘴里,入口略带苦涩,合着一口茶水,入喉即化,她不由惊声道:“怎……”一字出口,慕然发觉那声音竟不是自己的,若不看人,真疑是田淑婷站在面前。不由得便心生冷汗,想到华欢医术这般奇绝,只怕一个眨眼挥手,便能令人于悄然无声中死去。
“好,我们好生准备一下吧。”崔云骁对华欢道:“既然骆华城已投诚,那么便要将他放回府,不然的话,老狐狸来了,只怕会起疑。”
华欢点头道:“为防节外生枝,我会给他服用十香脑尸丸。”
崔云骁点头,略作沉吟道:“那位田侧妃……”
崔云骁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从小他便不喜这位田侧妃。记得很小的时候,曲嬷嬷还告诉他,这位田侧妃差点便成了他的母妃,那时他似乎还生起了一股恶寒。而田侧妃将田淑婷接进王府,不断的想要制造他们之间的可能性时,彻底的惹恼了他。那天是堂兄的大婚,他本来没有多饮,却在喝了一杯一个面生的小丫头的酒后,人变得泛力了些,他找了处院子,想静静的醒醒酒。谁料却在那时,田淑婷竟然来了,他原本打算悄悄的不出声,她换了衣衫自会走。谁知外面却突然响起小丫头的喊话声,而那个小丫头便是之前为他上酒的。那一瞬间他恼了,原本他可以出手如风,点了田淑婷的穴,但他没有。他甚至让田淑婷看到自己,在田淑婷惊叫声里,他诡异的一笑,闪身入了暗道消失了。
那天之后,田侧妃找上祖母,哭哭啼啼的直说要祖母做主。田侧妃不知道的是,在她那般唱念作打时,他正歇在祖母的暖阁里。祖母可以证明他一直都在那暖阁歇着,哪来的污人清白?可怜田氏二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田侧妃更是经此,失去了祖母对她仅有的那点同同情。
“王爷。”
崔云骁慕然惊醒,眼前华欢已经令青果退下,屋子里便只他二人。
“有事?”他睨着华欢。
华欢看了眼他,轻声道:“田观为是何时将右将军一职传于田广军的?”
崔云骁凝眉想了想,良久道:“好似是五年前吧,怎么了?”
华欢摇了摇头,微微的沉本,半响才道:“我记得,以前你让英华查当年的嘉庆之战时,英华曾提起过,那年好似田观为是老将军的前锋,之后过了几年,田观为便被提为右将军一职。”
崔云骁一愣,不由细想,好似确有此事,他记得他看过卷棕是有这么一说。眼前不由灵光一闪,他双目矍矍的着向华欢,不确定的道:“你怀疑当年的事,他也有份?”
华欢摇头,“我不是怀疑,只是突然间想起有这回事。”
崔云骁眸光一寒,森然道:“当年有他的份也好,没他的份也好。我既应承了皇舅公,便会帮文征扫清眼前一切。”
华欢黯然。
是夜,设宴雨林苑招待慕弘文、慕灵雁。
直至夜上中天,宾主才尽欢而散。
夜里,崔云骁因饮了些许酒,兴致格外的高。一触一碰都让梓清情难自禁,这一夜他比住常超发的亢奋,梓清在他的一抚一触中,神经也渐渐的焕散,到最后只能抱了他,任着他为所欲为。
大汗淋漓之后,崔云骁拿起柔软的布巾,给她擦拭身体,一边轻声的与梓清讲起靖安候世子来沁阳的目的。
“当日太子大婚时,南秦使春曾委婉的提出过结亲的意愿。”
梓清闭了眸,轻声道:“这般大的事,怎的就派了这两个毛孩子出来。”
崔云骁扑喘一声笑了,将她揽进怀里,若是住常梓清只怕甜甜的睡了,然今日却似是难以入睡,白日里青鸟传信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是故适才,才会任了他那般疯狂,只当是崔云骁心中憋闷,有着难以决策之事。
“瞧你把人说的,好像自己多老似的。”
梓清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我怎么就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呢!”
崔云骁眼眸一眯,轻轻笑道:“横竖我总是老在你前面的。”
梓清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无端的让人觉得伤感,不由拾了刚才的话道:“既是派了他二人前来,只怕是有讲究的吧?”
崔云骁细细的眼眸重新眨了一下,轻声道:“我想着,若不是十二公主嫁出去,便是灵雁郡主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