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欢点头,跟随在崔云骁身后,两人一路住前。
“你最近身子感觉如何?”华欢陡然问道。
“挺好。”
“行房时……”
崔云骁不由撩眉看华欢,好吧,他虽是个雏,可这成亲都快月余了,他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扬眉道:“挺好。”
“挺好?”华欢蹙眉着他。
崔云骁重重点头,“想,挺好。”
华欢面色古怪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跟在崔云骁身后,不出声了。
“你想说什么?”未几,响起崔云骁的问话。
“没什么。”
“没什么?”
“是的。”
见已经走到了地牢口,崔云骁不再言语,带了华欢,朝地下室走去,期间,不时的有卫士问安,崔云骁都一一淡淡点头而过。
王府的地牢,其实便是之前马一文设的地牢,崔云骁接手后,将之前里面关押的人,大致的审了审,有罪的允军,无罪的赦免。如此这般,偌大的地牢,便显得有点空荡了。
他往前行,华欢紧随其后,两人于一处栅栏前停下。栅栏内,一抹单薄的身影,听到脚步声,缓缓转了头,见是他二人,冷冷的笑了笑,再次闭了眼。
“如何?”
华欢仔细的看了看,道:“不难。”
田淑婷不由再次睁开眼,崔云骁自将她关押在这地牢内后,即不审讯,也不用刑,一日三餐,仍是好茶好饭的招呼着,只是令人给她下了软骨散,令她浑身无力,绝了她寻死的机会。她不明白,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崔云骁,是生是死,给个痛快,大男人,何必弄得跟个婆娘似的。”
华欢闻言,点头道:“也是,是该给个痛快,好歹也是将门之女,这般押着,辱了身份。”
田淑婷不由得便是一颤,虽说她日日嚷着求死,可必竟只是个小姑娘,哪真能那般看淡生死之事,此番听了华欢的话,不由惊道:“崔云骁我是右将军之女,你这般杀我,如何向皇上,向我父兄交待?”
崔云骁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转了身子,目光带怜悯的看着,失去血色的田淑婷,在那样的目光里,田淑婷心忽然就漏跳了一拍,她怔怔的看着他,即使到这刻,她的心仍然为他跳动啊!
“你不服漠北水上,爆病而亡,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何要向皇上,向你的亲人交待?”
田淑婷“彭”一声跌生在地上,失声的望着崔云骁,他要杀她了,他真的要杀她了!可她还小啊,她就要死了么?眼泪忽然的就涌了出来,她慌手慌脚的去擦,那总也擦不完的泪,低了头,咬着唇,倔强的不言不语。
而这时刻,崔云骁已经带着华欢走向了另一侧。
青果脸色苍白的,怔怔的看着壁上的,那把熊熊燃烧的火把,这般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日子,快要将她逼疯了。原本想着只是一死,可是拖了这些时日,她仍然活着。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生死一念间,死便也死了,可一旦缓过那片刻的时间,对生的执念,便会越来越多。如同青果,她一次次的问自己,当真甘愿这般死去吗?不,她不甘愿。
见到崔云骁上前,青果猛的扑了过去,“王爷,奴婢……”
一侧的田淑婷猛的喝了起来。“青果,你不顾你爹娘了吗?你也不顾你的兄长弟妹了吗?”
这一声喝,直喝得青果大汗淋漓,她瑟瑟的抖了身子,退回到一侧,无力的倚墙而下,抱了膝盖,无声无息的抽泣着。
崔云骁撩眼看着状似疯狂般的田淑婷,对青果道:“意图谋反的是田氏一族,与你何干。”
青果埋着头的身子,僵了僵。
崔云骁又道:“你若依了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一家老小,绝不问罪。”
青果便立刻抬了脸,一张惨白的脸上,一双眸子,幽幽的看着崔云骁,“王爷,此话当真。”
“大丈夫一诺千金。”
“青果……”田淑婷疯了似的叫着,苦于四肢无力,她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唤着青果,高声咒骂着,叫喊着。
青果却是不理她的疯狂,只是双目灼灼的迎视着崔云骁,“奴婢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