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在那几张纸之间来回翻了翻,拣了其间的两张递给了王梓淇,道:“再有几日,便是太子大婚,我那些头面也挑不出什么合心的,你把这样纸拿了去趟老凤楼,我听人说老凤楼新来的一批东珠比较好,你费心挑挑。”
王梓淇接了那纸,只一眼,便不由得想笑,两张纸上分别描画的是两支发簪的形状,大同小异,无一不是在簪的头部镶嵌以硕大的东珠,心道:你也不怕被这珠子压痛了头。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将那两张纸折好了,收在袖笼里。
“媳妇明日便去办。”
薛氏盯着王梓淇的目光便越发的冷了冷,她一直就憎恶王梓淇,不伦是什么,从不争辩,再难的事,她总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眉一蹙,薛氏心里便有了计较。往常这种事,她会拿出体己银子,又或者让王梓淇从公中拨了出来,可是今天,她本就是心里堵了口气,便不给银子,也不发话,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下去吧。”
王梓淇行礼,退了出去。
才离了敬胜轩,金珠不由着急道:“世子妃,夫人她没给你银子,也没给个话。”
王梓淇点了点头,光这根簪子,光是那颗东珠,便得好几千两银子,还不说加工费。薛氏这是有心为难她,想来是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蒋少轩日前给她置头面的事了,心里吃味了。王梓淇不由失笑,她这可真是羊肉没吃着,惹了身骚。
“小姐,难不成,你私自贴了不成?”
王梓淇低了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无妨,住常伯爷赏的那些足够打这两支簪子了。”
金珠长长的叹了口气,嘟囔道:“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是喜欢为难世子妃?”
“金珠。”王梓淇语势严历的呵斥了金珠一声,四周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才缓了脸上的神色,轻声道:“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不然别怪小姐我保不了你。”
金珠吐了吐舌头,跟在王梓淇的身后回依兰院。
只是第二日,安逸伯府却是迎来了一位贵客,王梓淇没有去成老凤楼,到是落雁被史总管安排了一顶小轿,派了两个婆子,一名小厮,送了回家省亲。
贵客的到来,使得薛氏无心揪王梓淇的错,只一味的陪着那位贵客说话吃茶,又令王梓淇备了丰厚的酒席的招待于她。
你道那位贵客是谁?却是蒋府大小姐,蒋玉青夫家的嬷嬷,韦氏。蒋玉青在十年前代表沁阳和亲南秦国的一位富贵王爷为侧妃,此番沁阳国太子大婚,那南秦国也派了使臣来贺,韦嬷嬷便随了那朝使代表王爷来蒋府报个平安。
一时间,薛氏拉着那韦氏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韦氏早已从蒋玉青陪嫁丫头那知晓,这位伯爷夫人是位不好相与的,席间,挑着拣着的话都是大小姐如何的贤慧,如何的与王爷鹣鲽情深琴瑟相鸣,王爷又是如何的疼爱大小姐,及大小姐膝下的两位小王子。
蒋玉青出嫁后,便不曾回过沁阳。薛氏虽说想得慌,也曾派过人去看,都回话说大小姐过得甚好,可这般从王府人嘴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一时间,那脸上分不清是笑还是哭。
韦氏在府里着着实实的住了两日,王梓淇便陪了两日,又备下厚重的礼品让韦氏带了回去。这边厢忙完,伸了指头一算,忽的便想起,薛氏交代的那个簪子。
次日领了金珠去了趟老凤楼,那掌柜看到王梓淇,不由便眼中一亮,极其热情的将王梓淇迎进了雅室。
“世子妃,您上次看中的那颗东珠,我还给您留着。”掌拒的喊了小二将那颗东珠呈了上来。
王梓淇笑了笑,对掌柜说道:“我这有两张花样,你赶着时间将它制出来。”
金珠便将那纸样递了上去。掌柜接过,扫了一眼,连忙道:“这样式简单,不难,过几日世子妃便可,来取。”
王梓淇却是笑了摇头道:“掌柜的我急用,你看你能不能二天内交给我。
掌柜的一想,明白了,这是为进宫朝贺用的。小眼睛一转,道:“赶是可以赶的,只是工钱……”
“工钱不是问题。”
“好,好,世子妃二日后来取。”
王梓淇便使了个眼色给金珠,金珠掏了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掌柜的,“这算是订金。”
掌柜的连忙接过,连声道:“好,好,小的这就去写张字据。”
事情办妥,二人便返身打算回府。
“世子妃,这新开了家衣服铺子,我们进去看看吧。”金珠指了老凤楼旁边,一家崭新的衣铺行对王梓淇道。
“姑娘,我这都是些时新的款式,进来看看吧。”
一个面相周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招呼金珠与王梓淇。王梓淇看了眼目露渴求的金珠,想着难得出来走走,便上去看看吧。于是提了裙角上前。
掌柜的连忙将二人让进了铺子,立刻又有小二上前,将那琳琅满目的衣裳摊了开来,供二人挑选。金珠一件件的翻过,不时的与王梓淇评论着。
掌柜的也陪在一侧轻声介绍着。然这些永服论针线不及家里针线房的针脚,论款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