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向崔云骁靠近了点,感觉到她的靠近,崔云骁盈盈如墨的眸子眯了眯,他低笑道:“如何,满意吗?”
梓清垂眸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二公子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实乃侠义之人。”作势福身行礼。
崔云骁闻言,不由得扬声大笑。
笑声里,谢沐安身子动了动,腥红的目光几欲噬人。梓清抬头看向谢沐安,当下,衣袖当风,缓缓的朝他走去。梓清走到谢沐安面前,在静静的看他一眼后,轻轻的、温婉的道:“谢沐安,是我将顺哥儿扔下那绝壁的。”
感觉到谢沐安僵了僵后,梓清缓缓的抬起头,明亮的眉眼带着极淡极温和的笑,柔柔的看着谢沐安,“可是连尸身都找不到了?”不待谢沐安开口。微低了头,轻声一笑道:“可不是吗,那绝壁之下没考上很多猛兽呢!”
“王梓清!”谢沐安刚要咆哮,一眼就看到冷眸凝来的崔云骁,当下涨红得紫红的脸孔一收,脚步一缓,那刚要扬起的巴掌,也给吹来下去。“你别得意的太早,你别得意的太早!”他沉怒的喝声一声高过一声。
梓清却已是缓缓的退出几步,立在崔云骁身前,微笑着看向他。
* * *
宫里果真出事了。
自那日将谢沐安打出府邸,梓清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崔云骁,连同那两个小厮:青锋、叠影也不见踪影,只有风轻、云淡偶尔的会来梓清跟前坐坐。而关于崔云骁的去向,梓清有心打听,却总在话到嘴边时咽了下去。
当太监来府里宣梓清时,梓清还在想着,难道真是谢沐安将崔云骁告上了金銮殿?只是看着那宣旨的公公,面色和气,又似乎不像。又想着,崔云骁这几日踪影不见,是因为那事闹得太大,被拘在了英亲王府,还是被皇帝给拘在了宫里?想到那天,崔云骁说皇帝要他在嘉亲王府和安庆候府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梓清不觉便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问清楚。
“公公。”香雅靠近前面领路的公公,不着痕迹的将一张银票塞在那太监手里,太监低了头看了眼数额,瓷白的脸上就有了抹笑意,尖着嗓子对香雅道:“是皇后娘娘相见四小姐。”
香雅便松了口气,见皇后总好过见皇帝。
“公公可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见我家小姐吗?”
那太监摇了摇头,微眯了眼,道:“这个我便不知道了。”
香雅低低的道了声谢,几步回到梓清身边,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梓清。
“皇后要见我?”
梓清微愕,随后便想到某件事,不由得转了头压低了声音对香雅道:“难道是因为椒淑殿的那位?”
香雅似乎也想起了上次皇宫之行,不由得蹙了眉头道:“这可如何是好,二公子不在府里,也不在宫里。”
梓清哭笑不得的看向香雅,什么时候起,香雅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会说崔云骁?
“或者我想办法给大小姐递个信儿去。”
梓清摇头,“世子不在府里,大姐这段日子正被府里的那些侍妾闹的头痛,我们看情况再说吧。”
香雅点了点头,安逸伯府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当初四小姐和离时,府里何曾安宁过,若不是世子力挺世子妃,大小姐管自己都管不过来,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四小姐。香雅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由得道:“什么时候,世子妃能为世子添个小少爷就好了。”
梓清不由得侧目看向香雅,“香雅……”
香雅连忙摇头,笑道:“四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府里的那些侍妾多是老妇人指给世子的,想的也无非是添个男丁。”
梓清半响默然无语。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挑个日子进趟安逸伯府,将二十一世纪那些生男的科学方法跟王梓淇交流交流。
两人这一闲话的功夫,便入了宫门。
一定宫轿在太清门 外安静的候着,梓清下了马车,换上宫轿。颤颤悠悠的宫轿便被几个小太监抬着朝凤仪殿走去。
凤仪殿
梓清屏息敛气的坐在锦墩之上,微垂了眼睑,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皇后脸上的神色,以此揣测皇后的用意。
“四小姐。”
梓清连忙站起。
“四小姐不必拘谨,坐下说话吧。”
皇后许是中气不足,才说了几句话,便有点喘的感觉。梓清撩了眼睛去看那大红锦榻之上的人,皇后今日未着宫装,长长的发就那样散于枕畔,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已无日前的锐光,反倒是带了淡淡的灰黯之色。梓清心思一紧,瞧皇后这情形,只怕……
“如意你去冰库将日前番国新贡的葡萄洗些来,让四小姐尝尝鲜。”
鹅蛋脸梳着飞仙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