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炎坐在二楼包厢中段位置,拿着三号签,刚坐下就有美貌侍女端着茶水进来,声音娇软甜腻,体态婀娜,一双眼睛看人时像是带着勾子,想要勾去人的魂魄。
楚元炎以前也参加过拍卖会,知道拍卖行的一些套路,人家可不仅仅卖东西,还卖人呢,眼前这些千挑万选且经过特殊调教的美人,也是拍卖行的货物之一,只要有人瞧上,出得起价,便能带走。
像楚元炎这样年轻单身又身份贵重的男人,更是这些“货物”们最想要的买主,自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来吸引金主的注意。
楚元炎却像没看见人一样,目光始终在窗外头的拍卖台上,对身边卖弄风情的女人半个眼神都没给。
美貌侍女哪里甘心就这样走,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会被卖掉,不是这个,便会是另一个,她可不想被卖去给老头子做妾。
美貌侍女咬了咬唇,心一横,一个扭身便倒向一旁俊美不凡的楚侯爷。
楚元炎连头都没回,只一挥手,那倒向他的女人便被掀飞出去,玲珑有致的身躯‘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疼得侍女脸都扭曲了。
“滚出去!”楚元炎的声音很冷,很淡,却蕴含着让人心惊的威压,侍女几乎是连滚带爬跑的。
这边的动静隔壁也能听见,微服出行的夜苍澜微微蹙眉,朝身边人问:“怎么回事?”
身边人又去问外头的侍卫,很快就得知了事情经过,说与夜苍澜听。
夜苍澜失笑,“竟有人会对楚元炎这样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投怀送抱?”他说完又觉得没有道理,尽管楚元炎在他眼里就是块木头疙瘩,可顾知安不也心悦于他吗?
夜苍澜面上的笑意变得有些苦涩,端起一旁的玉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内侍问:“陛下,要请楚侯爷过来一叙吗?”
夜苍澜摆手,“不必了。”
有楚元炎在,他今日恐怕也只有欣赏那件嫁衣的份儿,比财力,他虽是皇帝,私库里的银子却未必有楚元炎多。
拍卖会准时开始,第一件拍就赚足了众人目光,是一尊由已故十余年的玉雕大师亲手雕制的得意之作,通身白如羊脂的送子观音,玉难得,雕工更难得,世间再难寻第二件这般精美华贵的送子玉观音。
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拍出高价,一万八千两银子成交。
之后的几件拍品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物,拍卖场中的气氛高涨,喊价声此起彼伏,连顾知安都忍不住跟着举了两次牌。
嫁衣是第六件上场的拍品,算是中途出场。
款式新鲜,且镶满宝石的嫁衣一摆上台,立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底价三十万两的嫁衣,谁不想见识一下?et
也就只是想见识一下而已。
三十万两,又不是三十两,谁家钱多的没地儿花会花三十万两去买嫁衣,这不傻子吗?
欧阳倩就是那个傻子。
拍卖师换成了年轻女子,先展示了一下嫁衣,赞美嫁衣之华美生平仅见,又道出嫁衣的来历,以及嫁衣前主人的诸多身份。
欧阳家尚未成亲的嫡七小姐,安乐郡主,太医令,江南何氏当家人的亲外甥女,随便一个身份拿出来,都足以让人惊叹。
“好了,这件嫁衣就介绍到这里,现在开始竟拍,底价三十万两!”
美女拍卖师说完,那些没有听过有关嫁衣流言的人,当即惊呼出声,“三十万两?疯了吧?谁会花三十万两买一件只穿一次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