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场票一千下品灵石一人,是如今的顾知安能承受得起的价格,她问冯平山想不想参加拍卖会。
冯平山当然想参加,这是他来凤仙城的目的之一。
他的那些宝贝,就藏在这间拍卖行里,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并不容易,但起码你得进来呀。
顾知安原本就是想带大家出来见世面的,哪怕什么都不买,看个热闹也不错,将来再参加这种拍卖会时,不至于露怯。看书喇
一次买了八张票,乐得管事眉开眼笑,给她送上八张面具时,一再保证会尽快帮她寻到冰灵草。
刚从拍卖行出来,冯平山就发现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他轻声自嘲,“还是认出来了啊!”
顾知安也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只是不太确定,听见冯平山的话,这才明白暗中窥视的人是冲着冯平山来的。
“是在门口遇见的人吗?”顾知安问。
冯平山点头,平静无波的脸孔下,蕴藏着无尽风波,他用最平淡的语调,讲述出最悲伤的往事,“那个穿暗黄法衣的,是我大徒弟,如今七星宗六峰之一的器峰峰主。他幼时被亲人所弃,是我将他带回宗门,亲自抚养长大,收他为亲传弟子,授我一身本事于他,将他培养成修行界最年轻的八品大器师。”
冯平山停下,目光中满是回忆,有温馨,有怀念,但更多的,是伤感。
顾知安没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三十年前,我中了雪平渊暗算,千辛万苦逃回七星宗辖地的一处山脉,那时的我已经无力继续逃亡,随便来个筑基境的修士都能要了我的命。我没有联系任何人,只给他发了传讯符,以他当时的本事,只要他肯出面,我必能安全回到七星宗。”
“他没去?”顾知安问。
冯平山笑了笑,“他去了,站在我为他炼制的本命法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着狼狈不堪一身是血的我。”
冯平山的气息粗重了些,似乎是在竭力压制着情绪。
哪怕时过三十年,那天吴山的表情,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依然恍如昨日般,清清楚楚。
“他说,他不会杀我,但希望我能远离七星宗,永远不要再回来。”
顾知安问,“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在保护你,七星宗有和你生死仇敌勾结的人。”
冯平山苦笑,“庚金会在凤仙城出现的消息,就是吴山告诉我的,也是他让我独身秘密前去,连我惯常用的防身法器也被他换了,和雪平渊勾结的人,就是吴山。”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杀你?”顾知安不解。
冯平山道:“我虽没生他,却养他一场,又是他亲师父,他若杀我,必遭天遣,无疑是在自断前程。”
似是想到什么冯平山笑了起来,眼里有了一丝痛快,“尽管他没杀我,但这般勾连外人害我,也让他生了心魔,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那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对你下手?”
冯平山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起码暂时不会,因为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东西,在三十年前,他原本就是要给吴山的,可吴山心太急,等不了,竟伙同外人算计他,结果鸡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