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续作战的过程中,云川敏锐的发现,此时,负责在战场上指挥的人是蚩尤,而不是他认为的轩辕。
临魁拼命地想要带着他的族人向其余三部落的包围圈靠近,可惜,那些疯狂的白脸野人骑兵们不给他这个机会,用绝对力量对付临魁,只是分出一部分骑兵去骚扰轩辕,蚩尤两部,至于云川部,有临魁挡着,基本上没有野人骑兵过来。
白脸野人的老巢其实就是由很多层木栅栏组成的一个巨大的迷宫,这个迷宫的外围其实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羊圈,牛圈,他们已经在这里放牧很久了,导致,轩辕,蚩尤,云川三部的战士们不得不踩着湿滑的牛粪作战。
武士们不得不动手拆掉这些羊圈,牛圈,然后才能继续前进,强大的武士群如同滚动的狼群,铺天盖地般的向白脸野人的老巢覆盖过去。
除过杀戮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怜悯,好像也没有什么对错,两群想要活得更好的族群,在稀稀疏疏的白雪中厮杀!
不要分什么老人,什么女人,什么孩子,只要能动弹的都在战斗,都在厮杀。
有武器的用武器,没有武器的就用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东西战斗,当石头都找不到的时候,就只能用手,用牙齿……
一大群牛从这些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在接受屠杀的老弱妇孺们的背后铁流一样的冲过来。
云川发现这些牛背上绑着很多的孩子,男女都有,跑在最前边的牛背上骑着很多年长的人,他们将青铜匕首插进了牛的屁股上,于是,牛群就开始发疯。
睚眦投掷出的短矛杀死了其中的一个,那个老的白脸野人就从牛背上滚落,生生的被牛蹄子踩踏成了肉泥。
与此同时,云川部的牛车,在疯牛们的冲撞下,片片散开,在被牛群踩踏之后,就成了一地的垃圾。
一个满身都是血的白脸野人艰难的从临魁部的战阵中杀出来,在牛群前边绕了一个圈子,打一声响亮的唿哨,在那些侥幸活下来的老人的控制下,疯牛群再一次朝临魁部的军阵冲了过去。
就在牛群后边,有更多的人白脸野人随着牛群冲出来,不论云川部,轩辕部,蚩尤部的武士们投掷出多少短矛,射出多少羽箭,杀死了多少人,这群人都没有停下脚步,只知道跟着牛群狂奔。
原本已经参加战斗的云川在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脸野人被人的脚踩踏过后,就停下了手中的竹弓,在他的对面,轩辕也停下了竹弓,只有蚩尤还挥动着战斧在这群已经失去战斗勇气,只想逃命的野人中间制造着腥风血雨。
男人,女人,孩子的尸体很快就铺满了这条路,血才流出来,就被寒冬冻结成一片血红色的冰,而身体还没有变凉,更多的血又迅速流淌出来,将原先的血冰融化之后,接着又被冻结,最后层层叠叠的裸露在天空下,如同一朵被压扁的血红色的玫瑰。
玫瑰在道路上盛开,一片又一片,一朵又一朵,层层叠叠,如同春日里被照料的最好的花园。
轩辕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举起了竹弓,每一箭都会夺走一条生命,与此同时,云川也做了同样的选择,开始射箭了。
一张张的渔网被丢了出去,一条鱼网出去,就能捕获很多人,被渔网捕获的人,明明只要割开渔网就能逃出去,里面的人却似乎忘记了这个办法,他们紧紧地抱住了同伴,一个抱一个,一个拖一个,最后,即便是不用渔网,那些跑动的人也被摔倒的人抱住……
这让云川想起以前看到过的螃蟹篓子,原本都能跑出去的螃蟹,就因为一个拖一个,最终一个都跑不掉。
牛群冲进了临魁部的军阵,于是,临魁部彻底的被冲散了,原本预防骑兵的军阵破碎不堪,然后,那些已经疯狂的骑兵们就变得更加疯狂。
轩辕,蚩尤,云川三部再次结成了一个包围圈,这一次,包围圈很小,圈子里数千个白脸野人,在长矛,弓箭的威逼下,终于放弃了抵抗,按照蚩尤吩咐的那样,抱着双腿坐在满是冰雪的地面上,绝望而无助,等待武士们将他们全部都给绑起来。
看到蚩尤部的武士连两三岁的孩子都绑起来,云川就转过头对轩辕道:“这些人似乎是野人们放弃的人,你的目的可能达不到了。”
轩辕瞅瞅乱成一团的临魁部淡淡的道:“他们逃不掉,丢弃了所有装备的野人,在这个冬日里,他们能走多远呢?”
“你们准备衔尾追击吗?”
“不用,慢慢的跟着就是了,他们总会停下来的。”
云川点点头,指着走过来的浑身浴血的临魁对轩辕道:“你好好安慰一下他吧,挺惨的。”
轩辕冷笑一声道:“是他自己挡不住野人,怨不得别人。”
云川看一眼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野人群,就对睚眦,赤陵挥挥手,云川部的武士们立刻集结起来,缓缓地后退,直到退出战场。
临魁来到轩辕,云川身边,将血迹斑斑的青铜剑杵在地上,平视着眼前的两人平静的道:“神农部的巨人死伤殆尽,武士战损了将近一半,轩辕,云川,你们该给我一个交代才对。”
云川指指地上的野人道:“云川部就不要这些野人,也不准备参与这一次的战果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