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陵大笑一声,就带着族人去了大河边,准备将竹筏从上游放下来,堵死白脸野人最后的逃生之路。
当自家应敌方式对头的时候,就连部族里的孩子都敢一边挖洞一边冲着远处的白脸野人吐舌头,或者撒尿。
“如此说起来,骑兵也没有族长说的那么厉害吗,连一点小小的坑都没办法,咱们为何还要养那么多的战马呢?”
睚眦此时有些举一反三的意思,不过,夸父巨大的拳头闪电般的擂在他肚子上的时候,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中午刚刚吃过的饭吐了出来,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后要是还敢说族长的不是,我就打你!”
睚眦吐干净了午饭,擦干净了不由自主流淌出来的眼泪呻吟着对夸父道:“我就不信你能揍我一辈子,等你老的走不动路的时候,就到我揍你的时候了,你的儿子个子可没你高!”
夸父哼一声道:“我最后一次揍你的时候,一定会做到让你以后没办法揍我!”
阿布见他们两个人打的火气都上来,就摆摆手道:“少废话,开始干活,等赤陵出现在河面上之后,我们就一鼓作气把他们统统赶进河里,王亥还等着分配马群呢。”
睚眦哼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举着巨盾开始缓缓地向大河边压迫过来。
云川坐在常羊山城凸出的城墙上,就着山坡上的红叶喝茶。
云蠡穿的圆滚滚的在城墙上跑来跑去,这孩子自从掌握了跑步的秘诀之后,就再也不肯好好地走路了。
精卫站在箭垛上垫着脚尖朝大河那边观望,可惜,常羊山之野上青雾弥漫的视线不过百米,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云川张开手臂,拦住了准备从他身边跑过的云蠡,在半空中甩一下就把这个孩子放在自己的怀里,不准他再跑,秋雾已经打湿了青石板,那上面滑的厉害,要是摔一跤,云蠡就能哭半天,还不如提前制止他的愚蠢行为。
精卫凑过来,就这云川的茶壶嘴嘬了一口热茶,然后问一脸嫌弃之色的云川。
“阿布说今天就能把所有的马拯救回来,怎么到现在了都没有动静呢?我还想要一匹马骑,总是骑驴子,跑不快。”
云川用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壶嘴,自从精卫在他面前说了那句恶心的话之后,云川就有些嫌弃精卫的不讲卫生了。
云蠡也跑的渴了,也把小嘴凑过来在壶嘴上嘬一口茶水,云川掏出手帕怜惜的在云蠡的小嘴上擦一下,这孩子刚才喝水喝的急了,呛着了。
精卫对云川的双标做法极为不满,忍不住哼了一声,就示威性质的又喝了一口云川的茶水。
云川瞅瞅那个跟随了自己很久的茶壶忍不住叹了口气,对跟在身边的无牙道:“王亥出城多长时间了?”
无牙瞅瞅日晷连忙道:“四个小时了。”
云川点点头道:“哦,还没有河谷地那边,估计今天是回不来了。”
无牙犹豫一下道:“族长,两千多个奴隶……”
云川不等无牙把话说完,就摇摇头道:“咱们部族里最好只有一种人,这样呢,将来即便是起冲突了,也是内部矛盾,不容易为外敌所趁,一个部族最忌讳的就是人种太多,留下那些奴隶,将来一定会出很大的麻烦。”
无牙陪着笑脸道:“两千多个奴隶,多少都是一笔财富,即便是我们不要,也可以卖给轩辕,蚩尤,神农三部。”
云川瞅着无牙道:“我知道你最近呢学会做生意了,不过呢,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生意。
有些事情呢赔本都要做,有些事情呢,哪怕明知是赚的也不能做,比如你刚才说的这件事,就不能做,我们宁愿赔,也不能赚,你明白了吗?”
无牙连忙道:“卖给轩辕,蚩尤,神农三部,跟这些人不能留在我们部族是一个道理。”
云川淡淡的笑了一下指着又开始跑路的云蠡道:“万一将来这孩子想要统一这里的所有的人呢?”
无牙看着胖墩墩的云蠡迈着短腿宛如滚动一般的在城墙上乱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连连点头道:“族长说的是,族长说的是!”
云川把身子往后仰一下道:“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留好余地,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我们自己留余地,做人啊,一定要眼光高远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