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道:“你若给我添个孙子啊,那才叫真的好。”
齐敏笑着点了点头,却不答话,反而对齐连春道:“三叔已经打算要回盱眙了么,那是不是已经定下了这工程由咱家来做了?”
齐连春道:“那是自然,难道还有谁能有咱家的的能耐么?咱们家光是勘察地形都用了几年工夫了,若是换别家来做,光是这些事情,就得再耗上几年,这皇宫的工程,哪里能拖得起!”
这时又放低声音,道:“听说皇上要北上封禅了,这事拖了几年,也该是时候了,那边一路的公厕,也都是咱们齐家造的,皇上见到了这些公厕,肯定不会再有什么疑虑了,那时我们这边也早已经开工,谁还会来多嘴!”
齐敏笑道:“那不是先斩后奏?”
齐连春也笑道:“那就要怪工部的人了——谁让他们要赶工,说是越早完成,皇上就越高兴!”
的确,中国人就是喜欢面子工程,哪怕提前一天完成,也仿佛脸上有光似的。哪怕使用的年限不到就出现种种问题,也可以一边使用一边维修养护。只是齐敏没料到建皇宫这样的大事,工部的官员也敢于只重速度。
看来用提前完工来邀功请赏,是自古就有的啊!
到得傍晚时分,齐宝才带着齐灵回来,董祺也一起跟着,齐连春陪着二人在晚上喝了不少酒。董祺也因为见到齐连春,代表董家与他谈妥了几笔生意而感到高兴,两个人都尽兴大醉,反而齐宝没喝多少酒,打发丫环扶着二人去休息了。
回到房中,齐敏问他可知道皇上要封禅的事,齐宝道:“一直就有这个传闻,但没有确切的消息。”
齐敏道:“我看皇上封禅完了,说不定就要来这长安看看,你的军营怎么样?”
齐宝道:“这个营是按照皇上的意思来办的,围着长安城一共建了六个大的卫城,以及十四个小的堡垒,又调了不少新兵进来——都是军户,不是募兵。现在我这个营可不得了,有近两万人,如果有什么意外,光我这个营,就能保卫长安起码三年。”
齐敏道:“这么大的一支精兵,皇上都交给了你,看来他真的很信任你。”
齐宝道:“是啊,听说这次让三叔先把长安和新皇宫的厕所给动工起来的,也是出于皇上的默许和暗示——你说皇上是不是故意想让咱们齐家的生意做大?”
齐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故意做大?什么意思?”
齐宝道:“咱家越富,生活就越好,我们也就越安逸,不愿意再打仗。”
齐敏这才明白了齐宝的意思:“哦,是这个意思啊。这事也正常,我反正是不希望你再去打仗了——而且现在天下清平,百姓安乐,谁会想着打仗!把自己的野心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上,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君临天下的。”
齐宝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过了这几年的安逸生活,除非是保家卫国,不然为了私利,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上战场了——咱们的生活也够好了,何必再争。”
齐敏道:“是啊你现在已经是正二品的大官,又是侯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也该激流勇退了。”
齐宝笑道:“嗯,等迁都之后,我就辞官——就只怕皇上不允,我才二十七岁呢。”
二人说了半天对未来的展望,但是谁都没有提孩子的事——这也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结果。
如果这一次真的怀孕了,齐敏也会觉得更幸福的吧。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做妈妈的,母性是女人的天性。
第二天董祺便向齐家告辞了,齐宝亲自派人送他回去,然后又带回了口信,说是董老爷子也很高兴,要亲自来长安向齐家下聘,日子定在了九月二十日的深秋。
而在八月的时候,齐敏的月事仍然没有来,请了郎中来诊脉,果然是已经有了身孕。这一下齐家上下都喜不自胜,把齐敏如同女王一般供了起来。文氏更是不许齐宝与齐敏同房,让他去书房里睡觉。
为了怕有什么意外,齐宝还请了长安城的一个有名的稳婆在家里长驻着,军中的一个最好的军医也在家里待着,就怕齐敏磕着碰着什么的。
齐敏本来天天早上起来还要打一套从唐赛儿那里学来的拳,齐宝也知道那是五禽戏之类的东西,平日里也不多来过问,但是现在却让齐敏千万要停下,不能再上窜下跳地打套了。
齐敏心中好笑,心想孕妇也是要有必要的运动的呀!
不过也没法跟齐宝和文氏说,只得改为每天早中晚在院子里散步了——好在将军府够大,也够她散步的——反正想要出门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齐敏起初也不是没想过女扮男装带上小丫环到长安城里去逛逛,但是一来齐宝平日里也会带她逛街,二来她易容术的水平大概也装不成男人。而且正因为齐宝经常带她上街去,很多小商贩和行人都有认识她的人,她这张脸,再怎么换穿男人的衣服也仍然是倾国倾城。
齐敏曾扪镜自问——那些小说里女扮男装而不被识破的人,都是MAN得无可救药的吧?什么花木兰,什么祝英台,实际上都是男人婆吧。
于是齐敏的活动范围,也就严格地被限定在将军府这一亩三分地上了。
可惜的是古代不能作B超,每次看到文氏喜孜孜地亲手作着小婴儿的小襁褓,并且自言自语说是个孙子时,齐敏不能不想,如果生下的是个女孩儿会怎么办。
齐宝倒是无所谓,在他看来有一就有二,这次不生儿子,那就下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