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道:“年纪轻轻的,别总是喝酒,当心惹出事来!”
齐宝笑道:“娘总是担心我,我已经十九岁啦,早都是大人了。”
文氏道:“你呀,总是让我最操心!”
齐宝听了,也是面容一整:“娘,我今后会努力的,请你不必为我担忧。”
文氏现在也对齐宝的保证麻木了,只是挥手让他和齐敏去休息,齐敏却坐在床边为文氏按摩额头——这是从现代带回古代的技术,齐敏前世时曾为祖母和外婆按摩过,手艺还算不错。
文氏摇了摇头,道:“城里的事怎么样了?”
齐宝便将与齐连春已经签了合约的事都说了,文氏道:“这样说来你三叔的银子也不是很多,上回一下给了咱们一万两,也真是难为他了,以后他有什么难处,都要尽力相帮才是。”
齐宝道:“这个娘尽管放心,咱们都是一家人!”
文氏“嗯”了一声,让齐宝下去,然后靠在床边,双目微闭,对齐敏道:“敏儿,我总是觉得对不起你。”
齐敏忙道:“娘,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恩重如山,你就是我的亲娘,怎么会对不起我,分明是我对不起你!”
文氏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你也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齐敏见了,其实也知道文氏是因为总是忍不住要把齐长春去世的事牵怒到自己身上,而理智又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于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这种矛盾中,几乎都要精神分裂了,心力憔悴。
齐敏也没法劝,更不能对她说——“来吧,来恨我吧,我不怕!”所以只得站了起来,与齐芸出去,然后去看了齐芸所住的地方。路上问齐芸:“升儿呢?”
齐芸道:“去前面白河里游泳啦!”
齐敏道:“怎么乱跑,有人跟着没?”
齐芸道:“有两个懂水性的跟着呢,不会出事。”
齐敏道:“娘一定不知,不然不会放他去!再说现在都七月了,处暑也过了,天也凉了,别贪玩,着了凉不是耍子。”
齐芸笑道:“我可管不了他,他只听你的。”
齐敏道:“你太好说话,平日里也不做些个姐姐的样子来,他自是不怕你。”
齐芸道:“我是不行的,也比不得姐姐你,连大哥都对你服服帖帖。”
齐敏脸上一红:“你这小妮子,只会跟我来说嘴,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齐芸只是笑,也不多说。
齐敏问道:“娘这几天精神如何?还住得惯么?”
齐芸道:“还行,娘说那间屋子本就是她与爹年轻时住的,我看她这几天精神上也略有些好转,但也没什么大好。”
齐敏叹了口气,也没法说什么,只好道:“赶明儿我陪着娘,到周围几家相熟的去走上一走。”
齐敏本想陪着文氏去以前白河村里来往的人家家里去闲坐一会儿,谈天散心什么的。但是文氏说什么也不去,最多只肯在四个孩子的陪伴下在村里略走一走罢了。
这样过了几天,文氏的精神也不见好,齐宝、齐敏和齐芸齐升四个人都在齐敏的房里坐着,互相看着,都觉得有点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时珙瑆过来道:“大少爷二少爷,大小姐二小姐,三老爷来了。”
三老爷就是齐连春,齐敏听了便对齐宝道:“让你留在城里,看,准是出事了这才来乡下找你,倒教三叔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找你!”
齐宝笑道:“哪里会有事,可能是第一笔生意做成了,来跟我们说一声罢了。”说着对珙瑆道,“我三叔现在在哪儿?”
珙瑆道:“在后房里跟夫人发火呢,说是老爷被苏家害死了,怎么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
四个人听了面面相觑,一时都慌乱起来。
齐芸和齐升这段时间也从旁人口中知道了这个三叔是曾闹出过人命的人,现在知道了这事,怕不是要捅出大漏子来!
于是四个人急忙忙都向文氏那边赶了过去。
路上齐宝道:“敏儿你也别急,我想三叔都四十岁了,早就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了,应该不会那么冲动才是!”
齐敏道:“还不是都怪你!你若在城里,他一定直接去问你,不会来这乡下,就不会打扰到娘了!”
齐宝听了,便闭了嘴,不再多说。齐升道:“别说了,都这会儿了,你们还打情骂俏!”
一句话说得齐宝红了脸,不敢再多说话,齐敏却伸手拎住了齐升的耳朵:“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打情骂俏!跟谁学的!不学好,看我回了娘,不掌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