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红了脸:“娘最近总是来打趣我!”
文氏搂着齐敏:“一想到你就要出嫁了,娘的这心里啊,就舍不得,跟你顽笑两句,也就顾不得什么身份体面的了。”
娘儿两个说了会子话,齐长春便回来了,见齐敏在房里,便道:“敏儿来啦。”
齐敏点了点头:“听说宝儿搬去县学里了,便来问问。”
齐长春道:“是啊,我去看了,给他挑了个还算干净宽敞的屋子,旁边的两个生员,也都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不是那种歪才。”
文氏道:“你可多留了些银子给他?”
齐长春道:“留那个给他做什么?一个月二两银子还不够他花的么?给的多了不免到处惹事生非!安心作学问才是正道!”
这时已经过了午时,文氏便让上饭,齐长春让自己的丫环小菉去把齐芸和齐升叫来一起用饭。
不多时二人过来,一家五人坐在一起,齐长春在饭间又对他们好好告诫了一番——特别是齐升,更让他好好在家里念书,准备参加下一科的童试。
齐敏也不多话,吃完了便回了房去。
不过下午苏睿并没有来上门下聘——想来准备聘礼也要有点时间吧。
不料一等就等了四五天,也没见到苏睿上门。
小荭倒是提出两次,齐敏也没放上心上——大概苏重德是要儿子等到放榜了再来吧。
果然到了第六天头上,文氏身边的小黄过来向齐敏道喜:“恭喜姑娘了,前门有人来报喜,说苏公子得了本科的解元!”
这一下倒颇出齐敏的意料——虽然对于苏睿中举并不意外,但是能考取本府第一,得个解元,还是没有想到的。
而齐府得到消息是这天的午前,等到齐长春备齐了礼物去乡下后不久,苏睿就跑了过来。
齐敏见他喘着粗气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了,什么事值得这样跑,我已经知道你是今科的解元了。”
苏睿牵起齐敏的手:“不是,我原要立即到你家来下聘的,我爹说让我且等几日,等放了榜再来,这才拖了几日。却也正好,我如今是今科的举人了,下的聘也就不一样了,也好给你面上添些光采。”
齐敏笑道:“难道我会贪图你这些么?”
苏睿道:“我知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但是既然我要娶你,自然要你得到最好的,作最风光的人。”
齐敏也知道这是苏睿的一番心意,便也就不再说什么,反而道:“你就这样跑来了,那些去你家里贺喜的人见不到你,岂不失礼?”
苏睿道:“那自有我爹呢,我只怕你等了这几天,心里焦急,便先跑来了。”
齐敏红着脸啐了一口,转过身去:“谁急了!我一点儿都不急!”
苏睿忙拉住齐敏的手:“是我急了,是我急了!”
齐敏笑道:“原是我该急的!你现在是解元了,若是明年再中了状元,我可要配不上你了!”
苏睿笑道:“哪里就这样容易作了状元,明年若能中个进士,我便心满意足了!”
齐敏道:“那样也好,不然你三妻四妾地讨了进来,我可吃不消!”
齐敏是故意说了这话来试探苏睿,苏睿听了笑道:“有了你,我哪里还要别的女人!”
齐敏听了心中欢喜,便道:“那你家何时来下聘?”
苏睿道:“我原想着过几日便来,我爹说既中了举的话,便等来年开了春,我冠礼后再来——这样也好,那你也能来参加我的冠礼。不然下了聘,你倒不好来看了。”
说到这里,忽道:“听说宝兄弟如今在县学里住了?”
齐敏一听到“宝兄弟”三个字就头晕,忙道:“是呀,你也还用去看他了,赶紧回去吧,你爹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这许多宾客。且这些人是为了你才去的,你不在不免显得失礼,得罪人,又让人说你傲慢自大的。若是知道你来了我这里,说不定还要说你耽于女色……”
说到这里,自己也红了脸,又道:“宝儿那边,我自会差人去告诉他,你不必担心什么的。”
苏睿听了,正想再说些什么,那边跑来了一个齐家的仆人,道:“苏公子,你家来人了,赶了车在外面候着,说是令尊大人急着叫你回去呢!”
齐敏道:“你看如何,快回去吧,别失了礼数!”
苏睿无奈,只得转身去了。
临去时还丢下一句,让齐敏耐心等待,不要关键的话。
齐敏心中好笑——这有什么急的?过了年自己才虚岁十五岁,要按前世的来说,还是个未成年人,离结婚还早着呢!
到了这天很晚的时候,齐长春才回来,这时齐敏都已经睡下了,待到第二天去问母亲,才知道齐长春这次的贺礼送得挺重,有一百亩田,二百两银子,以及城里的一处宅子,还有一家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