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哼哼唧唧地道:“有那么一点,但不多!”
钱福抬手薅了他脑袋一把,笑着说道:“有那么一点就足够了,人这一辈子能碰在一块已经是极大的缘分,何况我们还相识了这么多年。”
文哥儿道:“你等我的《饮食诗话》印出来再走好不好?”
钱福瞅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合上眼坐在那儿补觉。
许是因为打定主意要远离官场,他这摸起鱼来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了,索性一点活都不干,大白天就靠着椅背呼呼大睡!
文哥儿见钱福这般模样,也没好再劝,只能唉声叹气地入宫跟朱三岁一起观察草莓苗苗。
过了清明,草莓就开始疯长,文哥儿便每天定时带着朱厚照一起观察它什么时候出花苞。要是它开花了,他们就可以给它人工授粉了!
可也不知是不是清明后特别适合送别,刘存业刚走没多久,都还没等草莓正式开出花来,钱福又上书表示自己体弱多病,不能胜任如今的官职,提出归家养病去。
比起刘存业的一片孝心,钱福这道折子让朱祐樘很不高兴。
主要是吧,先走了一个榜眼,现在状元又要走,朱祐樘觉得这是在落他面子。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他们效忠吗?
他难道真的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
要不怎么不仅天灾不断,连人才也留不住?
朱祐樘怒火中烧,并没有批准钱福的请辞。
钱福开始称病不出门。
感受到朱祐樘近来心情不佳,连翰林院的气氛都低迷了几分。
有人轮番去钱福家劝说,大多怒气冲冲地走了,想来是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李东阳得知钱福称病不出,还把不少同科进士都得罪了,不由私底下找文哥儿问:“你怎么没去劝一劝?”
文哥儿道:“我没劝动。”
李东阳闻言也只能摇着头说道:“别人寒窗苦读十几年,只求一个金榜题名。他倒好,得了状元没几年便请辞。”
对这样的后辈,李东阳他们大抵都有些怒其不争。
文哥儿下午进宫,就见朱厚照一脸郁闷地坐在那儿。
文哥儿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朱厚照道:“父皇不肯陪我玩。”自从文哥儿开始入宫给他讲学,他和他父皇母后每天几乎都要一起玩上好一会,最近朱祐樘却是没什么耐心陪他玩。
他还很郁闷地跟文哥儿嘀咕起他父皇得了空便跑去跟个叫李广的太监待一起的事。
他父皇还背着他吃吃喝喝,他都看见了!
吃好吃的,不带他吃!
文哥儿:?????
你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一提到好吃的,文哥儿立刻就来了兴趣:“吃什么好吃的?”
朱厚照就给文哥儿描述了一下,说是圆溜溜、红通通的,一口就能吞下去;吃完还喝一种他没见过的饮子,他昨天远远瞧见后跑过去说想尝尝,他父皇都不肯给他尝,明显是想偷偷吃独食!
他已经不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儿啦!
他父皇宁愿跟李广都玩不跟他玩!
李广是坏蛋,记在小本本上!
文哥儿:“…………”
听这描述,怎么感觉朱三岁他爹在嗑丹药喝符水?!
他们这位陛下瞧着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就效仿秦皇汉武沉迷封建迷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