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明一听唐寅那话,顿觉有些不妙。他劝道:“别人才四岁,你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吗?”
哪有二十几岁的人找四岁小孩切磋的?
“说不准等我们的信送过去,他就该五岁了。”唐寅笑吟吟地说道,“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又没说一定要他回诗。”
唐寅在朋友而前十分放松,整个人只差没搭到文徵明肩膀上,长辈们嘴里骂的坐没坐相说的就是他了。
见文徵明一脸的不赞同,他还倚着文徵明悠悠说道:“你不写吗?那我等会多补一句,说你文徵明看不上他,我们都写,就你没写!”
文徵明:“…………”
天知道他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
为了不被唐寅编排,文徵明只能加入这次祝允明他们临时起意发起的写诗交友活动。
几人都是吴门之中颇有天赋的年轻人,不管是对自己的写诗才华还是对自己的书画才华都非常有自信,纸张铺开后便轮流拟诗一首,并各自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日祝允明这个当女婿的便厚着脸皮拿着四首诗去寻李应祯。
李应祯倒是乐意女婿和学生跟吴宽多些往来。
吴宽可是他们吴地出去的状元,如今官职也是他们这些人里头相对来说最高的。
不管是敬重前辈也好,为以后的仕途铺路也罢,祝允明这些后辈都应该多和吴宽亲近。
李应祯翻了翻他们几人的诗作,觉得寄去请吴宽点评不算丢人,便应下了他们的请托,表示会随着自己给吴宽的信送到京城去。
至于王家小神童回不回信,那就得看人家乐不乐意和他们交朋友了。
文哥儿还不知道天上突然给他掉下几个才子朋友呢。转眼又到了一年腊八,文哥儿一大早精神抖擞等着接猫,俨然对他爹当初给他讲的腊八迎猫习俗十分笃信。
王华见文哥儿兴头这么足,都担心要是今年那野猫儿不来了这小孩儿会不会特别失望。
那野猫也是稀奇得紧,一年到头就出现那么一两回,莫非当真是传说中的猫神化身?
王华本来还想瞅瞅儿子见不到猫儿会怎么哭鼻子,结果还没到中午,那狸花猫就如期而至,仿佛真的和文哥儿约好了似的。
看着文哥儿兴高采烈地撸起猫来,王华没再关注,由着他自己玩儿去。
文哥儿开心得不得了,夜里早早入了梦乡,又从猫猫那儿获得了一个没有补丁的小福袋。
可惜这次没有第二份辣椒种子,给的是一卷……草纸。
草纸这东西明朝也是有的,随着纸制品逐渐丰富起来。
市而上除了花样繁多、软硬可选的书写用纸之外,还出现了糊窗户及装食物用的防水纸、柔软度极佳很适合擦屁股的草纸等等日常用纸。
当然,兜里没钱的小老百姓还是舍不得买的,都是自己砍竹子削厕筹用。
反正竹子漫山遍野都是,又不值钱,砍一杆就可以给全家老小擦好久的屁股,何必浪费钱去买草纸?
文哥儿看着拿到手的后世厕纸瞅了半天,觉得这也挺不错的,至少他以后可以随身携带一卷草纸,再也不怕上厕所忘带纸了!
算下来这草纸这么大一卷,着实是给他的随身小福袋扩容了。
文哥儿觉得假以时日,自己说不准可以随身携带三室一厅!
可惜现在拢共还只有两卷草纸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