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就好,下面吧,你下面给我吃——”
我暗暗地翻了记白眼,朝着他手指的位置找到了厨房,里面大抵很久没人用过,厨具上均布了一层灰。
我算是费了点功夫清扫了一下,才开始煮面。
冰箱里倒是什么都有,看日期,蔬菜肉食也是新鲜的。想着以梁毓言的性子也不会刻意去买,这栋别墅应该定期会有保姆钟点工之类的过来打理。
说实话,梁毓言在,我安心了不少,整个人都自在了很多,总不至于一个人,怪孤单的。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挺好。
我正一门心思看着锅里的面,耳边就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声:“南南,再煎两个荷包蛋吧。”梁毓言忽地从背后环住了我,手就不偏不倚地覆在了我的肚子上。
隔着单薄的料子,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我有些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顺势拍开了他。
“要吃自己煎,我不想吃鸡蛋。”
怀孕前我还挺喜欢吃的,怀孕后口味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变,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但凡油腻一点的东西我都吃不下去,闻到味道都十分反胃。
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我还是得捏着鼻子吃不少补品,脸色是好了些,就是不见长肉。
梁毓言在一边站了一会儿,确定我是真的不会给他煎蛋,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吃面的时候,餐桌上基本没什么声音,等我吃完放下筷子,梁毓言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经地说。
“南南,你就睡我房间吧。”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护着了胸口,警惕地看向了他。
“你要干嘛?我还是个孕妇,你没那么重口味吧?”
闻言,梁毓言噗笑出声,“你想多了,其他房间还没收拾出来,你要是不嫌麻烦,也可以自己选一间住,我无所谓的。”
“谢谢你啊,不用了。”
我心底咒骂了梁毓言一声,他每次都这样,说话说一半,偏要戏弄我一下才舒坦。
大约是心里没了那份紧迫感,我才在梁毓言的别墅住了一周,体重就蹭蹭地往上涨了十斤,我站在秤上愁眉苦脸的,梁毓言还笑呵呵地捏了捏我手臂上的肉,十分满足地自夸道。
“还是我会养。”
我混了他一眼,小声反驳。
“是孩子在长,不是我。”
这么说我还挺心虚的,毕竟照镜子的时候,我能隐隐看见自己的双下巴,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对比之前脸颊确实圆了一小圈。梁毓言仅是笑着看我,也没直面揭穿。
住在一起我才现,梁毓言的爱好十分特别,除了起得晚爱赖床,跟个老大爷似的,周末也不出门,看看报纸,倒腾倒腾花,还养了一只鹦鹉。
他给我看鹦鹉的时候,还一直吹嘘这只鹦鹉多聪明多伶俐,可这么久了,我也不见它开口说一句人话。倒是梁毓言,像个傻子一样教它说话,乐此不倦。
“它可是价值十万,南南,你要好好养着,我平常晚上应酬回来的晚,你要喂它吃饭知道吗?”
听到这个数字,我还没喝进去的茶全喷了出来,这鹦鹉除了长得大一些,羽毛的眼色漂亮了一些,我真不觉得它究竟哪儿值那么多钱了。
我看着鹦鹉,有些同情地问梁毓言。
“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我就是嘲讽了这么一小句,这大爷就不高兴了,拎着鸟笼子,拍拍屁股就跑去前院了,坐在花园里继续逗它,一个下午基本都没换姿势。
天快黑了他才进来,我也挺佩服他的耐心,换做是我,我早让这只鸟回归大森林了。
我和梁毓言性格上还是很合得来的,偶尔拌嘴,但他从来都不会惹我生气,也会忍耐我的一些小性子,睡前,他还会和我分析最近苏氏久泰的股市情况,也会暗中派人替我盯着苏绍堂的行踪。
算是托梁毓言的福,我对付起苏绍堂也轻松了不少,至少他说什么,我能有理有据地怼回去。每每看到苏绍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心底不免暗爽。
日子就这么在吃吃喝喝中飞快流逝,一转眼,我只能乖乖地穿上宽松的孕妇装。期间,梁毓言亲自陪我去了一趟医院,他比我还细心些,抓着医生问了很多,别说医生,我都觉得他很啰嗦,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梁毓言十分紧张我肚子里的孩子,深怕他出一点闪失。
八月底正是h市最炎热的时候,我不太敢吹空调,坐在办公室挺痛苦的。
我在公司的地位渐重,没和任何人商量就请来了一个身份清白,比较靠谱的助理,是个女孩子,很细心,性格我也喜欢,不太爱说话,但做事严谨有序,有了帮手,与周氏集团合作的项目也慢慢走上了正轨。
下午,申文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之前的文件周奕琛已经签好字了,让我去谈细节。
打了车到周氏集团,我没让前台带路,熟门熟路地就敲开了周奕琛办公室的门,在来周氏集团,我感慨万分,这里没有任何变化,包括里面坐着的人。我没走进去,就站在门口等申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