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实话,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要别的,嫁给我。”
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他会这样说,大抵是习惯了吧,他这点和周奕琛不同,至少对自己的感情不会掖着藏着。
可我还是很直白地拒绝了。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配不上你,再者我肚子里还有别人的孩子,你一点也不在意?”
我望着梁毓言微微轻启的唇,加快了语,不给他打断的机会。
“你现在是对我感兴趣,一年,两年,甚至十年,那二十年之后呢?你会怎么看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觉得膈应,我都觉得尴尬。”
“算了吧,梁毓言,你以后也不要再说这种话动摇我的心。一个人挺好,不一定非要两个人互相折磨。”
说一点儿也不动容,是不可能的,梁毓言真的很好,我也曾想,如果我们早点相遇就好了,如果当初把我接出监狱的人是他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会带着宝宝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很累,我不奢求大富大贵,只希望每天坐在一起吃饭的人,不会各怀心思。”
等我说完,梁毓言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问。
“你能做到吗?”
我想都没想就迅地回答,“可以!”但是太快,多少会露出破绽。我就是那么想,可真正做起来,却比登天还难,我这辈子注定被他们绕得一团乱,平凡于我而言,竟变成了奢侈。
梁毓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稍稍抬起了下巴,“不用领证,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面上的夫妻。”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喜怒。
“你,还有你肚子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没人能动摇的名分。南南,除了我,你还可以选谁?你拒绝我,之后又该怎么解释掩不住的肚皮?你不为自己想,多少也要考虑孩子。”
“当然,我不会白白帮你,也不会让你白白做我明面上的妻子,我们各取所需,挺配的。但现在我还没想好该利用你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罢,梁毓言十分粗暴地扯开了我的衣领,拉直手臂处,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肩头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我瞬时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就绕至我的后劲,大力地将我压在了他面前。我们的距离十分近,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要做,就要做真实一些,好歹不能让大哥看出破绽。”
我呼吸一滞,条件反射般将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可不论我怎么推,他都一动不动。
他空出的手迅地举起了手机,薄唇毫无征兆地贴向了我,并闭上了双眼,但他没有完全挨上,摸约一厘米不到的位置,他顿住了,紧接着,闪光灯打在了我们的身上。
他松开我之际,我拢紧了衣服,霍然站起了身,一推三步远。
我望着他,他并不看我,只一心捣弄着手机,我想生气,可却吐不出半个音节。
谁没有私心?
梁毓言说的,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我曾考虑过的。
只是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我突然觉得梁毓言真的很聪明,且十分了解我,几乎是把我看得透透的,他总能猜出我所有的想法。他这么逼我,到头来不过是给了我个台阶下,不用我开口,他能做的,均做到了。
仔细想来,我曾经和梁毓言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偶尔能遇见他,也是因为在周奕琛身边的关系。十一年前是,五年前是,一年前也是。
等梁毓言收起手机,如同往日般与我说了声‘晚安’,就离开了我的公寓。他步子迈得很大,十分轻巧地就错开了我,不给我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他走后,我站在客厅,胸口不自觉地闷。
我一遍遍的问自己,苏南,你这样做是对的吗?
我无法给自己一个答复……
第二天,梁毓言拍的那些照片就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之前许多人猜测我与梁毓言的关系匪浅,现下也算是坐实了。
梁毓言更是不和我商量,独自开了一个新闻布会,落落大方地承认了我是他的女朋友。这段采访我看过,他嘴里说了许多我和他之间的‘过往’与‘信誓旦旦’,讽刺的是,这些皆来自于我和周奕琛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