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奕琛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他抬起头,眼底换回了往日的薄凉。
只是在他的眸中,我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脸,特别狼狈。
我们对视了许久,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兴许是在水中的关系,全程我都觉得很疼,特别疼,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疼一些,我咬紧了下唇,逼迫自己不出任何声音,眼珠子都不带动地盯着周奕琛。
他同样望着我,脸上的表情始终很淡,若不是他动作幅度太大,我险些就以为我们只是坐在一起,普普通通地泡了个澡而已。
以前我们亲密接触的时候,周奕琛也很是如此,可后来他也温柔了不少,这次,他让我深深地明白了,他就是那个他,一直未曾变过。快结束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他脸色轻微的变化,条件反射般就掐紧了他的手臂,滚了滚喉咙,我轻晃着脑袋,哀求道。
“别……”
我真的不想这样,我很怕,是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他这样,会让我想起死去的那个孩子,他就是这么来到这个世上的。
特么的,就是因为周奕琛的私欲,他就得受那么大的折磨,连同我亦是。
周奕琛当然能读懂我眼底的抗拒,他眉梢一挑,眸光晦暗如深,笑得极为涔人。
他猛地收紧了手中的力道,用胳膊死死地桎梏着我,我的心就像被人捂住了一般,又闷又疼。
他做任何停留,抽身就离开了我,走前,还把门甩得很响。
也许是我的错觉,在他转身之际,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很浅的弧度,比起笑,更像是无奈与隐忍。
我瘫软在浴缸中,好半天才缓过神,打开花洒,我洗了一边又一边,那滋味,简直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
第二天清晨,我伴随着一身酸疼醒来,推开房间的门,就现昨晚被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摆在了玄关处,周奕琛坐在套间小客厅的沙上,单手握着茶杯,在打电话。
他脸色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周奕琛眸子一凝,冷笑着说。
“呵,威胁我?你还没这种能耐,至于你说的,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我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他对面,他侧着脑袋望着窗外,但我敢肯定,以他的洞察力,定然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他打了很久,之后也不怎么开口,就算说话,也只会回几个简单的音节。
挂断电话,他瞥向我,眉头稍稍一蹙,霍然起身,只说了三个字。
“回h市。”
我坐着没动,周奕琛手臂一抬,揪着我的衣领就把我提了起来,随即一手拽着我,一手拖着我的行李箱往外走。
昨晚我看在他喝了酒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可现在,我肚子里的火噌地一下全数冒了出来。
就是刚才,我照镜子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自己的腰,青了一大片,不仅仅是腰,胳膊上、腿上,均有淤青。脖间密密麻麻全是暧昧过后的痕迹,特别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人爆打了一顿。
我掰开他的手指,说。
“周奕琛,我说过,我只是来出差,h市我会回!”
周奕琛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并未说什么,但是他的手臂再次圈住了我的颈,半拖半抱地继续往前走。可能是昨晚周奕琛用力过猛的关系,别说撒腿跑了,我现在就是跟着他的步伐,都觉双腿软,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一路上我把能骂的话都骂出了口,但依然觉得不痛快,我真后悔我以前太乖,连脏话不会几句,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词。说是骂人,也挺像自言自语的,因为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好歹这也算周奕琛的地盘,若是被人听去,他觉得丢脸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
走到酒店正门口,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收回手臂,把我的行李箱往地上一甩,整了整衣领。
“苏南,你以为我多想管你?是苏叙让你回去的。”
话落我不禁低笑出声。
“你以为我会信?周奕琛,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三岁小孩,特别好骗,你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我就……”
我还没说完,周奕琛十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手虚指了一下不远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苏叙。
他和杨语并肩而立,见我看向了他,他便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